因為心虛,所以,戰行川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把手縮了回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可是,幾秒鐘以後,他又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刁氏的破產負什麼責任。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在賬目上三番五次做手腳,私下裡打著「派生存款」的名目中飽私囊,又或者在稅務上大做文章鑽空子,就算一萬個人去實名舉報,也不可能查出什麼來。
所以,戰行川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刁冉冉的面前,雙手扳過她的雙肩,沉聲道:「你現在情緒不好,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當你無心。不過,你說清楚,什麼叫我可以恣意妄為欺負你了,」
他這幾天,每天上班下班,連個她的人影都沒看見,要說是欺負,也是她故意每天晚上早早上床,然後把臥室的門反鎖起來,不讓他進門吧。
所以說,到底是誰欺負誰。
這麼一想,戰行川的底氣也足了。
被他看得怒從心頭起,刁冉冉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兩隻手用力地推開了他的手,伸直了雙腿,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原本是蜷著雙腿的,把肚子墊在兩條腿的大腿上,坐在沙發里看電視。現在,當她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用掉了全身大半的力氣,後背都微微出汗了。
刁冉冉喘息著,儘量讓自己站直,可即便她站直了,穿著拖鞋的她,比起戰行川來,還是差了一頭多的距離。
結婚這麼久,她才發現,他比自己高這麼多。
那種身高差距,此刻除了讓她心慌,不能給她任何的安全感。
她張了張嘴,咽下口腔里的血腥味道,冷笑一聲。
戰行川被她的冷笑給激怒了,他又不自覺地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反問道:「你笑什麼,難道這幾天不讓我回房睡的人,不是你嗎,」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她忽然發作,像是一頭盛怒中的母獅,吼完之後,刁冉冉甚至一扭頭,張嘴咬住了戰行川的手背。
他沒有思想準備,被她咬了個正著,手背上頓時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感,雖然不至於令他叫出來或者哭出來,不過,那滋味兒也的確不好受。
戰行川本能地把手抽出來,離開刁冉冉的身體。
她氣勢洶洶地瞪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有些紅腫,那種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似的。
「你瘋了。你說誰髒,」
他同樣瞪著她,因為她那句話而感到心寒。
刁冉冉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戰行川卻誤以為她說不出話來了,不占理,所以不出聲,他立即加重了語氣,恨聲道:「無理取鬧。」
看來,他買的那一大束玫瑰,根本沒有起到作用。在他看來,那已經算是一個求和的信號了,等於是一面雪白的旗,可他在那邊舞了半天,對方也沒有理會,反而就在今天選擇主動開火了,正式宣布交戰一樣。
既然如此,他亦不想臨陣怯戰,弄得好像他怕她一樣。
然而,戰行川想錯了。
刁冉冉似乎被他那句「無理取鬧」給深深地刺激到了,好,好,他不是說她無理嗎,那她今天就給他拿出一個理來,看他到底認不認。
她一想通這一點,立即頭也不回地朝樓梯走去,因為腹部的重量,刁冉冉佝僂著身體,好像一隻倔強的蝦。
戰行川愣住,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不過,考慮到她現在情緒激動,很容易在衝動之下做出什麼傻事,所以,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也立即追了上去。
刁冉冉一路衝進臥室,埋頭在梳妝檯的一個抽屜里拼命翻找。
她記得放在這裡了,可是忽然間找不到了,情急之下,她把手上碰到的所有東西全都扔在桌面上,桌面放不下,她就都扔到地上,不管多麼貴重。
終於找到了,她捏著那張薄薄的紙片,衝到戰行川的面前。
刁冉冉臉上的表情是全然陌生的,看起來就如同在捍衛自己的尊嚴一樣,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凌厲感覺,看得戰行川呼吸一滯,莫名地有些懼怕她。
「你看清楚了再說話。這是洗衣店的人從你的衣服里掏出來的。你不是說我無理取鬧嗎,那你睜大眼睛給我
第六十七章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