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他的臉,發現戰行川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冉習習心底的怒火更熾,她狠狠地再一用力,真的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的嘴角好像向上揚著,似乎正在忍著想要笑的衝動。
冉習習的手指上緩緩用力,一點點把戰行川的衣領拉得更緊一些,想要憋死他。果不其然,幾秒鐘以後,他的臉就憋紅了,額頭上的青筋也變得更加明顯,暴突起來。
他當然不可能求饒,只是原本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直直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純黑色的瞳仁似乎變淡了,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類似於褐色的顏色。
被戰行川的目光看得一陣心慌,冉習習鬆開了手,一連向後退了兩大步,和他拉開距離。
他本來就咳嗽不停,被她勒得幾乎窒息,戰行川更是粗喘不已,口腔里多了一絲鐵鏽般的味道,他彎下腰,用力地咳著。
「我告訴你,東西我要拿走,你別想用這些破紙來繼續要挾我。」
說罷,冉習習徑直走到書桌旁邊,伸手就去抱那一摞泛黃陳舊的文件。她不想今天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假如戰行川以為,她可以因為這些東西而乖乖聽他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他終於緩過來一些了,見狀,戰行川立即伸手阻止她,聲音沙啞:「放在那裡別動,上面都是灰,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冉習習並不撒手,口中很自然地說道:「不用,酒店房間我會讓人退掉,從今天起,一直到我返回巴黎之前,這段時間,我都會住在我男朋友的公寓裡,和他一起生活。」
與其在偶然情況下被戰行川知道,她覺得,索性還不如大大方方說出來。
反正,她和律擎寰現在男未婚女未嫁,兩個人在一起談戀愛,沒招誰沒惹誰,沒觸犯法律,沒違背道德,誰又能說出一個「不」字。
這麼一想,冉習習覺得自己的底氣更足了。
她甚至還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睜大雙眼,直視著戰行川。
他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一聽這話,整個人愣在那裡,臉還紅著,感覺兩隻眼睛眼淚汪汪的,當然不是哭的,而是咳得太厲害了。
住在一起。同居。也太快了吧。
戰行川想也不想地大聲吼道:「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就要同居。你想好了嗎。住在一起意味著什麼。你以為是過家家嗎。」
冉習習怒極反笑,她抱著那一摞文件不鬆手,索性靠著桌沿站穩了,冷笑著反駁道:「該怎麼和男人談戀愛,不用你教我,反正最壞的情況我都遇到過了,難道還能更壞。比你更渣的男人,恐怕還沒出生呢,我沒有那麼幸運,一口氣遇到兩個。」
他頭痛欲裂,不由得晃了晃神,這才明白過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戰行川的臉色煞白,表情看上去異常複雜,好像在克制著某一種強烈的不安情緒。不過,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他見冉習習朝自己露出了滿臉的鄙夷之色,心頭一痛,說什麼也沒有忍住,戰行川騰地站起來,直直走向她。
大概是他的表情實在不善,冉習習忍不住又向後退了一步。
「你幹什麼。你站住,你別動,別往前再走了。」
她色厲內荏地喊著,手一松,再也抱不穩那厚厚一摞的紙,冉習習只好放下,又順手把幾本台賬抱在胸口,好像能夠把它們當做鎧甲一樣。
「這是我的家,難道你還想命令我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
戰行川當然不聽她的,兩步上前,一把抽走了她手中的那幾本台賬,隨手一丟。
眼看著自己的手上一瞬間便空無一物,冉習習下意識地又想去拿書桌上的東西來砸他的頭,完全是本能的想法和動作。
他看出她的心思,頓時氣憤不已:「你還想打我。我從醫院跑回來,洗澡,換衣服,等了你一下午,就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結果呢。你居然告訴我,你現在要和那個男人同居。」
這種酸溜溜的口吻令冉習習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說的這是什麼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我沒讓你偷跑出院,我又沒讓你等我,你發什麼瘋。」
她緊緊皺眉,同樣大聲吼回去。如果真
第三十章 而且,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