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想得不錯,一想起這兩個人的離奇死亡,冉習習之前的堅決態度頓時動搖了起來。
她可以為了自身的安危而選擇躲到巴黎去,但是,那樣一來,也就意味著,真相永遠不會被人查到,又或者,知道真相的人會一直保持緘默,將秘密帶進棺材裡,就像是何叔和趙伯他們一樣。
一想到假如不是何叔在臨死前,寫下了那封信,將當年的事情一字一句地全都寫下來,那麼虞幼薇的謊言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真話,沒有人會去懷疑她撒了謊。
「我沒有辦法,我不想失業。」
猶豫再三,冉習習還是沒有辦法丟棄工作。
她承認,自己這麼做,可能很自私,很不孝,但她從谷底一路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付出的艱辛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
更何況,假如她就這麼去找波尼克爾斯,在電話里告訴他,自己決定要辭職,他非得氣得趕到中海來追殺她不可。
「失業。這兩個字和你有關係嗎。就算你再也不在他的手下工作,你也不可能餓死,又何必要去給資本主義吸血。」
戰行川倒是對波尼克爾斯的印象不怎麼樣,大家都是男人,彼此的心思很難真的做到深藏不露,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相互的敵意很重。
假如不是相信冉習習不會隨便答應和這個男人再續前緣,波尼克爾斯說什麼也不會允許她一個人留在中海,豈不是將羊送入虎口。
「吸血。我只知道,在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拉了我一把。就憑這份恩情,我後半輩子都還不完,要不是他,我現在說不定還以故意傷人罪被關在監獄裡,更說不定就稀里糊塗死在裡面了。」
犯人在監獄裡離奇死亡的事故,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過。依照虞幼薇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性格,不花一大筆錢抓緊時間在出獄前弄死自己,她都不姓虞。
「我只是嚇嚇你,我沒真的想要把你送進監獄。只要你當時來求我,也不至於到那種地步。」
說起這個,戰行川也不禁動氣。
他在醫院裡躺了那麼久,她一次也沒有來探望他,連面也沒露。
冉習習咬著嘴唇,冷冷回應道:「過去的事情,我們就別再這裡翻來覆去地嚼來嚼去了,好像長舌婦一樣招人討厭。你開不開車。你要是不開,我就下去打車了。」
她雖然害怕羅正良跟蹤自己,但也不想和戰行川坐在這裡算舊賬,說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所以,說完這句話,冉習習就要去推車門,大不了走出去百來米,就可以坐上出租車了。
無奈地搖搖頭,戰行川立刻發動車子,和她一起回家。
還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跑車不是一般的車能夠跟得上的,一路上,他並沒有感覺到被人繼續跟著,特別是開出市區以後,路況轉好,戰行川索性加速,風馳電掣地開回家中。
他故意開快,既是想要避免被人盯著,也是有點兒賭氣的成分在其中。冉習習坐在副駕駛上,雖然系好了安全帶,但她還是有些害怕,只好用一隻手拉著把手,神色凜冽。
車停下來以後,她直接推門下車,彎下腰乾嘔了幾聲,,車開得太快,讓人想吐。
見狀,戰行川也飛快地下了車,走到冉習習的身邊,伸手剛要搭上她的肩,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想不到,她一甩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冉習習一手捂著嘴,快步走上台階,按響了門鈴。
聽見聲音,戰睿珏立即放下玩具,高興地朝著門口奔過來。
平時,冉習習都會和他在樓下玩一會兒,但今天,她只是和摸了摸戰睿珏的頭頂,然後就直接上樓,什麼都沒有說。
「戰先生,有你的快遞,我已經送到書房去了。」
李姐擦了擦手,走過來說道。
一聽見「快遞」兩個字,戰行川的表情也是一凜。他算了一下時間,自己是上周送去的樣本,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把親子鑑定的報告結果給郵寄回來了。
他點點頭,也急匆匆地上了樓。
見戰行川和冉習習兩個人誰也沒有和自己多說兩句話,等了半天的戰睿珏不禁心生委屈,他抬頭看了看,嘟著嘴,明顯感到失落。
快步走進書房,順便關上房門
第四章 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