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捷伸手拿起,敬了她,輕聲道:「也是我的榮幸,彼此彼此。」
刁冉冉看著他專心品嘗著自己調的酒,忽然又開口,指著酒杯中斑斕的顏色,笑道:「差點兒忘了說名字,它叫『七宗罪』。看,酒里有七種顏色,象徵著『憤怒嫉妒暴食好|色懶惰虛榮小氣』。你剛剛把最上面的『憤怒』和「嫉妒」喝掉了。」
他一愣,重新將酒杯拿到眼前審視著,口中驚訝道:「還真是,好巧。你讓我憤怒,戰行川讓我嫉妒。」
刁冉冉的笑意立即收斂起,她想到了喬思捷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昨晚的事情。
*****
不動聲色地將搭在吧檯上的手臂向後縮了縮,刁冉冉收回手,胳膊抱在胸前。
心理學上說,這種姿勢代表著心生防備,以及不信任。
她猜,喬思捷一定也懂得,不過,她並不在乎被他知道她對他存有戒心。別說一男一|女,就是兩隻狗,剛見了兩次面,彼此之間還要互相嗅嗅呢。
喬思捷似乎並沒有執著於刁冉冉臉上那種近似於決絕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眼看著那剩餘的幾層酒液漸漸交融,赤橙紅綠青藍紫,倒也張揚得有趣。
像她。
「雖然我表現得好像我不在乎,但其實,在我心裡比你想像得還要在乎。你說,你怎麼賠我?」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他衝著她眨眼,然後將斑斕的液體一飲而盡,再將空杯推到刁冉冉的面前。
她微微愣住,同時露出稍顯困窘的神色。
是「賠我」還是「陪我」,刁冉冉沒有太聽清,中華文字當真博大精深,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短時間內,她還不敢妄結論。
喬思捷也沒有再開口,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頗為尷尬的沉默。
昨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個雷區,能避開就該避開,而不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刁冉冉想的是,反正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拔河,你在這邊,我在那邊,倘若有一個忽然鬆了手,那麼另一個也別想站得安穩。她現在賭的就是,自己和喬思捷誰先鬆手,目前看來,兩人似乎旗鼓相當,哪一個也不肯低頭認輸。
可是,喬思捷的眼神似乎能夠溺死人,看得刁冉冉有幾分心虛。
「不過都是礙於家族地位,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做出一副如斯深情的模樣兒?在戲裡投入是敬業,在戲外投入是愚蠢,我寧可和你弟|弟打情罵俏心裡不起一絲波瀾,也不想和你在人前裝成一對恩愛伉儷……」
她閉閉眼,又補充道:「……我不是傀儡玩|偶,操控的線不在任何人的手上!」
到最後,刁冉冉的語氣聽起來已經透著一股氣咻咻,令她看起來猶如一頭暴躁,卻力量十分有限的幼獸。
她直白的話語,反而逗笑了喬思捷,他搖頭,感慨道:「還真是個孩子呢。」
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來一隻黑色絲絨緞面的首飾盒,打開來,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條鑽石手鍊,上面足足鑲嵌著20顆公主方鑽。每顆鑽上都是十足的稜角分明,線條洗鍊,四個角上反射著頭頂的光芒。
即便見慣了各式珠寶的刁冉冉也不由得暗暗咂舌,因為這是件純粹的藝術品,完全擔得起「價值連城」這樣的讚美。
「別急著拒絕,這是家母的心意,她托我把它親手給你戴上。」
喬思捷從絨盒裡摘手鍊,溫柔地把手鍊圈上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