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略一沉吟,立即明白過來,真正令喬思捷定決心的人,應該是冉習習。
有的時候,女人往往能夠激勵男人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此刻,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不管如何,身為喬思捷的手,還是希望自己的老闆能夠變得更加強大的。作為他的親信之一,威廉之前不止一次地勸說過喬思捷,不要因為所謂的手足親情,而放棄自己這麼多年來為公司所付出的心血。
雖然喬言訥或許能夠得到伯伯叔叔的支持,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為公司出過力,即便上位,也很難得到中高層們發自內心的服從和愛戴。
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近來去公司去得很勤,無非也是做做樣子罷了。
「喬先生,您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其實,我們都看得很清楚,如果你決定去爭,公司一定是你的,之前你就是太心軟,太顧及親情。」
威廉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不過,眼看著喬思捷受傷,他又不禁又有些擔憂,害怕他的身體會吃不消。因為,接來勢必有一場硬仗要打,情況並不是十分的樂觀。
「我沒事,你去問醫生,我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你告訴他,我最遲也要明天午出院,因為我還有很多文件需要處理,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喬思捷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住院,安全起見,他同意在這裡多住一晚,但也僅此而已。
聽完了事情經過的威廉卻連連搖頭,並不同意:「喬先生,醫生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雖然你現在並不覺得哪裡不適,但畢竟是頭部撞擊,萬一顱內產生血塊或者淤血,那將是十分危險的!」
有些時候,醫生建議病人住院,多觀察幾天,也不完全是為了多賺些醫藥費,更多的是為病人自身的情況負責,以免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等我開完了會,大不了再回來。威廉,你知道的,既然要拼一把,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稍一皺眉,喬思捷正色著說道,還是成功地說服了自己的助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威廉去找醫生商量去了。
當晚,戰行川執拗地留在醫院,他哪裡也不去,就在冉習習的床邊加了一張床,睡在她的旁邊。
傷口的疼痛實在太過劇烈,雖然冉習習強咬著嘴唇,一聲也不吭,但她幾乎快要被咬爛的嘴唇,還有慘白的臉色,以及根本不斷的冷汗,還是宣告了她正承受的痛苦。戰行川發現以後,立即讓人給她注射止痛藥,他寧可多花錢,也不能眼看著她遭罪。
但是,這根本就不是多花錢的問題。
一切藥物都有可能造成不良影響,醫生建議,最好還是自己忍一忍,把這幾天挺過去。
「忍?你來忍,我一定同意。」
戰行川翻臉大怒,嚇得醫生馬上去準備止痛針劑。
打了一針止痛藥以後,冉習習果然很快地睡了過去,雖然臉色依舊死灰,但畢竟不必再咬牙強忍。看著她的睡顏,坐在一旁的戰行川幾乎整夜沒有合上過眼睛。
他想了很多,他們的初識,自己的苦心算計,睿睿的出生,最後的離婚……
那些往事就像是電影片段一樣,在他的腦子裡反反覆覆地閃現過,畫面清晰,對白響亮,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敲打在他的心上,令他無眠。
也許,喬思捷說得對。
他已經無法再給她安定的生活。
那個秘密就像是一顆種子,只要土壤陽光水分空氣這些元素全都符合,它就會發瘋一樣地發芽,生長,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到那個時候,別說保護她和睿睿,他自己都很有可能身敗名裂,跌入泥淖。
「在意識到我愛上你以後,我一直希望你也能愛上我。但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怨我,離開我,和我斷得乾乾淨淨。我愛你,甚至不惜讓你恨我……」
小心翼翼地握住冉習習的手背,戰行川艱難地俯身,落無比輕柔的一吻。
第二天一早,止痛藥的藥效消失,冉習習是活生生被疼醒的。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疼過,哪怕是生睿睿的時候。這兩種疼痛完全不一樣,她甚至不敢動,數十個小時地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渾身僵硬。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