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搖搖頭:「不行,我必須去。這塊地皮拖了快半年,一點兒進展都沒有,我們著急,姓律的也著急,大家都想找機會摸摸彼此的底牌,假如我不出現,反而顯得底氣不足,不戰而敗。」
雖然擔心,可孔妙妙也知道,他說得對。
其實,說到底,戰氏和律氏如今都品嘗到了騎虎難的滋味兒:這塊地皮雖然確實值錢,但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家知名企業在瘋狂競爭,也不至於炒到天價。
就連政府相關部門也都觀望著兩邊的情況,奇貨可居,待價而沽。因為大家都很清楚,這一次不只是一塊地那麼簡單,而是一次綜合實力的正面交鋒。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棄這塊地,再說,我們也的確需要一塊面積足夠的位置。那好吧,我去準備,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孔妙妙兀自嘆氣,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辦法說服他,還不如先把各個細節都提前做好,也算是盡到了本分。
戰行川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但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欲言又止的。
她忍不住笑:「我從上午等到現在,就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憋不住。算了,你不肯問,那我直接說,習習還好。不過,我看得出來,她沒看見你,挺失落的。」
他根本不相信孔妙妙的說辭,輕聲哼了哼:「失落?我看,應該是高興吧。你現在撒謊的功力都降了不少,一點兒都不具有可信度。」
險些被戰行川的話氣得鼻子歪掉,孔妙妙懶得多做解釋,白了他一眼:「剛愎自用!算了,我不和一個從來沒有好好談過戀愛的白痴一般見識!我建議你多去看看韓劇,找找戀愛的感覺,猜猜女人的心理,要不然,等你兒子都學會撩妹了,你還孤家寡人呢!」
他果然露出一臉懵懂的表情,繼而憤憤:「『聊妹』是什么妹?又是網絡詞語?你每天都泡在網上?」
孔妙妙生怕他責怪自己上班的時候開小差,立即一溜煙地離開,不敢再說。
當晚六點,戰行川準時挽著孔妙妙,走進酒店的宴會大廳。
這種重要場合,他自然不可能再坐輪椅,打了一針強效止痛藥之後,戰行川勉強可以走上一段路,假如不仔細看,外人也不會留意到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只會覺得他走得有些慢而已。
孔妙妙特地穿了一雙平底鞋,這樣一來,表面上看,是她挽著戰行川的手臂,而其實,他可以趁機稍微靠著她一些,用來借力。
進場之後,二人便和熟悉的一些老朋友客套寒暄。
自從爆出戰家的醜聞以後,這還是戰行川第一次出席公開活動。幸好,宴會廳內都是一些商賈政要,並沒有狗仔隊,要不然,他勢必要被團團圍住。
但儘管如此,這些人同樣懷有八卦心理,看向戰行川的目光之中,難免多了一絲玩味。
雖然感受得到,不過,戰行川也算是久經沙場,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而方寸大亂。只見他泰然自若,一手挽著女伴孔妙妙,一手擎著盛有香檳的酒杯,與人交談的時候,不時淺笑,或者輕抿一口,非常淡定,毫不失禮。
這樣一來,個別想要看笑話的人,發現著實沒有笑話可看,便只好悻悻地收回視線,佯裝無事。
對此,戰行川不是察覺不到,只是不屑回應。
他環視一圈,果然在不遠處的另一撮人群之中,捕捉到了律擎寰的身影。
說來有趣,男人們之間的小心思,有時候其實更甚於女人們。
戰行川來得稍晚一些,但並沒有遲到。他出現以後,一些與戰氏交好,或者有生意往來的客人,全都紛紛走過來,和他打招呼,閒聊幾句。
相對地,另一些親近律氏的人,便好像沒有看見他一樣,繼續圍繞著律擎寰,猶如眾星拱月一般。
尤其,律擎寰今天還不是一個人獨自來的,竟然帶來了一位貴客。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那個老外。」
孔妙妙低聲說了一句,收回好奇的目光。
因為身高的緣故,波尼·克爾斯站在人群中,可謂是鶴立雞群,比周圍的男人高出半頭。再加上他堪比超模的身材,剪裁得體的西裝穿在身上,更是氣質奪人,根本不可能被忽視。
他的出現,令眾人不禁紛紛猜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