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律擎寰表面上依舊鎮定自若,但是,戰行川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卻成功地擊中了他內心裡最為恐懼的一件事。
那就是,他不希望冉習習將真實的自己一眼看穿。
年幼失去父母,在親戚家中寄人籬的經歷,令律擎寰極為早熟。和律擎宇的任性乖張不同,作為哥哥,他很早就不得不撐起生活的重擔,逼迫自己早早地面對現實的殘酷。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其實和律擎宇是同年同日同時生,前後只差了不到一刻鐘。因為率先來到這個世界,所以,他的責任就更重一些。
在這樣的情況,律擎寰看似沉穩,其實卻無比嚮往放|縱墮|落的生活。
他的內心裡好像有兩個自己,一個不得不過早地成熟,內斂而優秀,另一個卻追求自由,想要掙脫身上的一切枷鎖。
如若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和律擎宇一起,把主動送上門來的刁冉冉給吃了個乾淨,還故意拍性|愛視頻,趁機勒索她。
雖然,事後他無比後悔,發誓再也不做這樣放蕩不羈的事情。但這件事也證明了,他偶爾也會失控,流露出本性。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卑劣。我自己有多麼邪惡,你就有多麼邪惡。女人偶爾看不懂男人,但男人卻能看得懂男人,你有何必在我面前裝聖人?」
戰行川嗤笑一聲,好像已經把他給看透了一樣。
聞言,律擎寰好像忽然子解脫了似的,他長舒一口氣,有一種終於不用再裝去的暢快感覺。
「真尷尬,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你,一個我討厭的人,一個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人。」
他有些無奈,假如不是因為存在太多的對立面,也許,自己其實是可以和戰行川成為知己的。可人生在世,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更沒有那麼多的假設。
「呵呵,幸好我也從來沒想過和你做朋友。別廢話了,我趕時間。」
戰行川懶得再說,他打算先去醫院,然後再去看睿睿,孩子一向睡得早,不能太晚過去。
「你打算去醫院?」
律擎寰已經從波尼·克爾斯的口中了解到了,冉習習現在在醫院,但是,具體情況,他暫時還不是很清楚。
拜容謙所賜,關於羅正良的事情,絲毫也沒有對外界泄露。當然,這其中也有楊國富的功勞,他那邊同樣把消息壓得很死。很多人即便敢得罪銳新傳媒,卻不敢得罪警方,更不可能把兩邊一起都得罪了,於是,這個案子便滴水不漏地被徹底處理掉,過濾掉。
「容謙都快成為你的公關經理了。」
不等戰行川回答,律擎寰有些嘲諷地說道。
反正,外界都知道,他們是多年的好朋友,同穿一條褲子的關係,而容謙和孔妙妙又是情侶,等於多了一層親屬關係。
「沒辦法,你羨慕不來。我有好朋友,而你卻只有一個不肯聽話,到處惹事的弟弟,真是丟臉……」
戰行川眯了眯眼睛,沒等說完話,他就看見律擎寰朝自己揮來了拳頭。
原本,他是可以躲過這一拳的。
但那是在正常的情況,而戰行川如今腿上有傷,反應要慢一些,動作也不那麼靈敏,儘管他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抵擋的動作,不過還是晚了一點點。只見律擎寰的拳頭擦著他的臉頰過來,重重地頂上巴,發出一聲悶響!
被打了一拳的戰行川連連向後退了兩步,背脊撞到了玻璃門上。
宴會廳內人聲鼎沸,這一聲響,並沒有被人聽見。
就連等在外面的孔妙妙,也因為正在和容謙打電話,而沒有留意到天台上的異動。
「噗。」
戰行川用手托著巴,左右活動了兩,確定頜沒有脫臼,然後,他才吐出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剛才那一拳打過來的時候,他的兩排牙齒硌到了嘴裡的肉,咬破了一塊,已經出血了。
已經打中了一次,律擎寰也沒有抱有再次得手的想法,所以,他直接收起了拳頭。
「你罵我可以,不許說擎宇。他和你從來沒有任何過節,你如果再說他一句,我還會出手。」
除了冉習習以外,律擎寰最在意的人,就是他的弟弟。
為了帶她躲開媒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