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不提起虞幼薇還好,一聽這話,戰行川原本看起來還算平靜的一張臉上,已經顯露出了一絲冷冽的神色。
喬瑞秋不知道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還是看出來了仍要繼續惹怒他,口中反而繼續說道:「除了生死,這世上還有什麼大事呢?女人生孩子,是最兇險的一道鬼門關,那麼重要的時候,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又何必在現在感到後悔?你要是……」
不等她說完,戰行川已經厲聲打斷:「住口!你沒有資格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你最好搞清楚一些,如果要論起誰更對不起她,從頭到尾,我可是都趕不上你的一根汗毛!」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就是想要提醒她少在這裡吃人血饅頭,吃完一抹嘴巴,還要把黑鍋甩在他的身上。
見戰行川態度堅決,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喬瑞秋這才及時收聲,以免真的觸怒他。到時候一拍兩散,她也吃不到好果子。
何況,不管是哪一方,她暫時都不想放棄。
律擎寰雖然也答應了她,只要事成之後,他一定會幫助喬言訥儘快掃除障礙,徹底成為喬家的主宰者。但那畢竟也只是口頭協議,而且對方沒有把柄在她的手上,一切只看彼此的誠意。相比之下,戰行川這邊卻不同,只要他還想要給冉習習留一條活路,就勢必要有所忌憚。
「是,我是一個壞女人。但那又如何呢?好女孩上天堂,壞女孩走四方。我會祝福她上天堂的,至於我,就留在這個污穢不堪的世界上,繼續闖蕩,繼續遭罪吧。這樣如何?」
喬瑞秋眉毛一挑,紅艷的嘴唇撒嬌似的微微一嘟,雖然口中說的是再惡劣不過的話語,但那嬌憨的樣子卻讓人不禁產生錯覺,覺得她說的其實也有幾分道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人間尤物。她將自己天生的資本發揮到了極致,知道怎麼樣的一顰一笑可以對男人產生致命的吸引力和殺傷力,絕對沒有暴殄天物。
戰行川微微握緊了拳頭,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上。假如不是他神經過敏,那麼喬瑞秋所表達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讓冉習習徹底從中海消失。
或者,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說過,她討厭有人和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流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血。她從不覺得那是親情,那是手足,對她而言,那就好像是在一個重要場合,和另一個女人撞了衫一樣可怕,可氣,可恨——這個場合,叫做人生。
「好了,我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我知道你急急忙忙地來找我,是想要質問我。我呢,也不會做了事情不敢承認。另外,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這麼做其實並不完全是為了傷害誰,我需要這個身份,更需要得到喬家人的認可。那個該死的老女人,她不承認我也就罷了,甚至還偷偷地去聯合一堆老不死的去支持喬思捷!兩個兒子都是她親生的,手心是肉,手背難道就不是肉嗎?」
喬瑞秋越說越氣憤,她用力抓著面前的一隻茶杯,恨不得將它完全捏碎,儼然是將它當成了礙事的喬夫人。
對於喬家的事情,戰行川不感興趣。
可他卻知道,假如喬思捷無法成為喬家唯一主事的人,那麼他就更加不可能和自己相提並論了。戰行川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裡,更不要說現在喬家本就式微。
但依照冉習習那種倔強的性格,他還真的不敢在背後做什么小動作,萬一他剛把喬思捷徹底從那個位置上拖下來,她一激動,覺得是自己害了他,索性豁出去,真的對喬思捷不離不棄起來,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戰行川經過一番考慮,還是決定對這件事儘量保持著不偏不倚的態度。
所以,他才會故意一拖再拖,不去幫助喬言訥結識阿涅爾家族的人。
「喬思捷的確為喬家付出很多,就從這一點上說,你們比不過他,也是正常的。」
戰行川實在不理解,他們夫妻的臉皮究竟有多麼厚,才會在喬凜彌留之際,匆忙趕回中海,一心一意地打著遺產的主意。連他這種從來不以君子自居的小人,對他們二人的行徑,都自嘆弗如。
起碼,他對戰氏付出的心血,是任何人都比不過的。
「付出很多?無利不起早,不過是各有所圖罷了。如果勤奮有用的話,還要天賦幹嘛?戰行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