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冉習習會一口答應下來,哪知道,她卻搖了搖頭。
「擎宇,我關心你,但不代表我會幫你隱瞞。我會告訴律擎寰,必要的話,我還會找相關的志願者干預機構來幫助你。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可你要知道一點,那就是,你是可以被人理解的。」
冉習習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握緊他的手。
這種時候,撒謊是沒有用的。
他已經有了自殘的傾向,而且這一次自殺失敗了,假如再不重視的話,還會有下一次。
而按照臨床數據的統計報告顯示,第二次自殺的成功率,將會遠遠高於第一次。也就是說,如果律擎宇再有一次動了自殺的念頭,很可能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一條年輕生命就這麼離開的話,任何人都會覺得遺憾。
「理解?也許吧。你知道嗎,我最近一直在想,這世上可能永遠都有一部分人無法理解另一部分人,永遠不能。」
律擎宇的臉色依舊蒼白,兩隻眼睛的下方,是濃郁的黑青色。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正式開工了,要不然的話,就這黑眼圈,不知道要打多厚的粉才能遮得住。外人也不傻,見多幾次,肯定就會有風言風語。
冉習習垂眸,怪不得律擎宇不肯工作,他是盡力避開人群,想要掩飾自己的病情。
幸好,他是公司的二老板,就算不工作,底下人也只敢在背後抱怨幾句,沒有敢當面說閒話的。如果換成是普通的簽約藝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去賺錢,誰能慣著你?
這麼一想,她的心裡就更加難過了。
冉習習沒有停留太久,怕影響律擎宇的休息,她帶上病房的房門,看見走廊里的兩個男人。
「我勸他睡一會兒,已經睡了。」
她朝他們輕輕比了個手勢,三個人一起往外面走了一段距離,確保說話聲音不會打擾到律擎宇。
冉習習收住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誠實地說道:「我懷疑擎宇是抑鬱症,我問過他,他也默認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我覺得不太妙。你最好在能夠克制自己情緒的情況下,和他好好地談一次,找到合適的醫生和機構,一定不要讓他一個人獨處太久。」
律擎寰完全沒有準備,聽到這些,整個人徹底懵住。
「抑鬱……抑鬱症?怎麼可能……他看起來……我從來也沒有意識到啊!」
他的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先去找專業人士吧,不是最好,是……也沒有辦法。但是,他出院之後,還會找機會自殘的,這個是很難控制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諮詢。」
見律擎寰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說的話,冉習習也急了。
這種事情,她難道還能說假話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經過最初的驚詫,律擎寰也冷靜了下來,不得不接受眼前殘酷的現實。
發現身邊的戰行川一直沒有說話,冉習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色里滿是躊躇。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出聲試探道:「你、你認識顏一菲嗎?聽說,她老公死了。」
律擎寰的心思似乎還全都掛在律擎宇的身上,對冉習習的話不是特別在意,只是,聽到顏一菲,他的表情有些憤怒:「我真不想再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至於她的老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得了愛滋病,本來不就是死嗎?」
冉習習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暫時也沒有看出來什麼特別的東西。
見狀,她有些泄氣。
「我們走吧。」
她扭頭看向戰行川,和他離開。
「你倒是說到做到啊,說了不講話,還就真的不講話?讓我一個人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唯恐刺激到人。」
走進電梯,冉習習壓低聲音,對戰行川小聲說道。
「大男人嘛,當然一言九鼎了。再說,別人的事情,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今天陪你來,只是因為怕你因為擔心而寢食難安。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才不在意。」
他撇了撇嘴,語氣里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要不是考慮到律擎宇差點兒死了,戰行川還吃醋呢。
「也不知道白諾薇怎麼樣,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