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明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裁紙刀,一想到它的確是自己偷來的,他不禁有幾分底氣不足。
「衛老師,借我用用,你又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他很快抬起頭來,撇了撇嘴。
衛光夏眯起兩隻眼睛,看了吳曉明一眼。
看來,自己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的,也多虧自己抱著哪怕是多管閒事也好的心理,從現裁紙刀丟失之後,便從心理諮詢室跑出來,到處找他!
原來,自從被戰睿琳拒絕之後,吳曉明便大受刺激,預約了心理諮詢。
負責接待他的,正是衛光夏。
吳曉明去和衛光夏談了三次,第三次,也就是在今天下午三點鐘。
衛光夏能夠感受得到,吳曉明今天特別躁動,情緒不安,他語無倫次地訴說著自己對那個女孩的愛慕,以及被拒絕之後的憤怒。
可是,他用了很多辦法,也沒有從吳曉明的口中問出來關於那個女孩的相關信息。
身為一個心理諮詢師,衛光夏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這種不安,在吳曉明離開,而他現自己辦公桌上的一把裁紙刀忽然不見了以後,擴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衛光夏馬上聯繫了吳曉明所在院系的輔導員老師,讓他多派幾個學生幹部,先去宿舍找人,如果不在的話,就要去吳曉明常去的地方,一定要找到他為止。
他本人也按照吳曉明提過的一些信息,開始在校園裡到處尋找。
衛光夏還記得,吳曉明在第一次心理諮詢的時候,曾經提過,他每天早上都會去實驗樓的後面背英語,那裡人少,可以大聲朗讀。
所以,在得知他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去食堂吃飯以後,衛光夏直接趕到實驗樓,準備碰碰運氣。
沒想到,還真的是在這裡!
「對,我不小氣,我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不過,吳曉明,你看看她,她都流血了,這麼一個文弱的女生,你就算不弄傷她,她也跑不了,你何必這麼做呢?」
衛光夏儘量平靜地開口,伸手指了指被吳曉明從身後勒住脖子的戰睿琳。
「流就流,我在老家還殺過雞呢!殺了她,不比殺一隻雞難多少!」
吳曉明血紅著一雙眼睛,大聲咆哮道。
眼看著他不肯放人,衛光夏只好試探著上前兩步,準備接近吳曉明,伺機制服他。
「誰讓她拒絕我?誰讓她看不起我?這種賤女人就該死!等我玩完她,我就把她丟進工地去,讓那些男人也爽一爽!哈哈哈!」
吳曉明得意地大笑著,面色猙獰。
看起來,他的確是有精神問題,自己原本的猜測還是太保守了,如果早一步採取行動,可能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生。
想到這裡,衛光夏不禁有些自責。
但是,每周都有學生進行預約,大部分都只是情緒低落、心情焦慮而已,作為諮詢師,不可能把每一個學生都當成精神病去對待。
「她現在渾身是血,說不定一會兒就死了,到時候影響你的前途怎麼辦?我記得,你可是優秀學生,成績很不錯,以後還要讀研讀博的。」
衛光夏改變了一下策略,因為吳曉明很自私,所以,他很難被感化,也未必會對戰睿琳產生同情。正因為如此,他最在意的只有自己。
果然,一聽這話,吳曉明流露出一絲猶豫。
他低頭看了看,戰睿琳的下巴已經被劃出了一道口子,她的外套領子上都是血,還沒有完全凝固,很容易蹭到他的身上。
「髒兮兮的。」
吳曉明看著自己的衣服已經出現了幾道褶子,立即不悅起來,可他還是沒有完全鬆開手,只是稍微拉開了一點自己和戰睿琳之間的距離。
身上一松,她終於得以大口大口呼吸,鐵青的臉色稍緩。
相比起窒息的感覺,戰睿琳覺得那道傷口已經不算什麼了。
「來,給你紙巾,你先擦一擦。」
衛光夏掏出一包面紙,抽了幾張,抓在手裡,向吳曉明遞了過去。
趁著這個機會,衛光夏也急忙和戰睿琳進行了一番視線接觸。
他有些意外,因為這個女孩表現得非常冷靜,從頭到尾,衛光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