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連瑾想想也覺得有理,在陶夢阮旁邊坐下來,等著看結果。
雨水將點心取了來,打開紙包,將兩塊粉白的點心放到陶夢阮面前。陶夢阮湊近嗅了嗅,沒有什麼問題,聞著味道香甜,又沒有發膩的感覺,看來這家點心確實做得不錯。小小的掰了一塊,陶夢阮送到口中嘗了一口,司連瑾有些緊張,見陶夢阮還要再咬一口的樣子,連忙道:「還是我來嘗吧……」
陶夢阮一笑,道:「你又不懂得藥理,這些全吃下去都嘗不出問題來!」
「……」司連瑾擰起眉頭,心想著早知道當初就去學醫了。
陶夢阮只嘗了兩口,就放下了點心,司連瑾道:「怎麼樣?果真有問題?有人下毒?」
「沒有下毒,不過這點心確實有問題,應該是材料有問題。」陶夢阮叫人將點心收起來,「單單嘗點心,我也嘗不出來是是什麼材料上的問題,但到了明天,只怕這事就要鬧起來了。」那個地段出入的大多是富貴人家,吃點心的大多是女人和孩子,內院當中的女人和孩子身子比不得尋常人康健,吃了多少要出問題。然而,大戶人家的孩子多嬌貴啊,哪怕只是個頭疼腦熱,也要鬧得厲害,何況吃點心吃出了問題,那點心鋪子是別想開下去了。
「那為什麼四弟和月姨娘鬧得這麼嚴重?」司連瑾有些不明白,按照那兩人的情況,若都是如此,這時應當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人的體質不同,就像你我,便是將這一包都吃下去,也沒有多大影響。但月姨娘有孕,四弟年紀小,尤其是兩人都是胃口不好,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反應自然是大了些。」陶夢阮簡單地解釋,「對了,你說那家點心鋪子叫安記,是不是跟夫人娘家有關?」
司連瑾買個點心,當然不至於跑去將人家家世背景都查上一回,然而,想到陶夢阮險些將點心吃下去了,而陶夢阮若是喜歡,他以後恐怕還會時不時買一些,便是陶夢阮身體好,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司連瑾便冒起一層火氣。原本沒打算插手這件事,等人家鬧起來了自有官府處理,此時卻有些坐不住了,道:「我派人去查一查。」
「哎——」陶夢阮想說用了膳再走,可司連瑾風一般走了,陶夢阮只得自己坐下,叫人擺飯。司琪已經沒事了,月姨娘也已經沒救了,司連瑾拯救更多消費者去了,她還是安心吃飯睡了吧!
司連瑾回來時已經是深夜。本來查這麼一點事,用不著司連瑾親自去跑,但想到他親手將點心送到陶夢阮手裡,哪怕陶夢阮最後沒有吃,也不能讓他釋懷。
三月里的天氣還有些涼意,司連瑾解了外衣,坐在放了茶爐的耳房裡,等身子暖和些再進去,卻聽得「吱呀」一聲,陶夢阮披了件袍子從裡面出來。眼睛微微眯著,手籠在袖子裡,聲音也軟綿綿的,「爐子上有粥,你先吃點暖暖身子。」
司連瑾見陶夢阮差點一下子磕在門檻上,連忙拉著她坐下,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陶夢阮不大清醒,往司連瑾肩上蹭了蹭,道:「我睡了啊,這都睡醒一覺了,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出來看看。」事實上是司連瑾不在,陶夢阮睡得淺,聽到外面有聲音就爬起來了。只是畢竟時間晚了,陶夢阮睡得淺,依然瞌睡得很,迷迷糊糊的就出來了,還鍥而不捨的指了指爐子上的小煲,「我特意叫雨水燉的,熬的濃濃的,你快喝一碗。」
司連瑾見陶夢阮迷迷糊糊的還要去碰那燒得熱乎乎的小煲,嚇得連忙將陶夢阮拉回來,按在旁邊的椅子上,道:「你坐著,我自己來!」生怕陶夢阮不依,連忙拿了碗和勺子,揭開蓋子盛了一碗出來。
陶夢阮本是想著,司連瑾忙了一回回來,能吃個宵夜,也能暖暖身子。卻沒想到司連瑾心裡懊悔,忙了一晚上什麼都沒吃,端著熱乎乎的粥,心裡暖融融的。自小祖母和姑祖母都疼他,好東西都緊著他,他吃穿用度從來都是最好的,但祖母和姑祖母都不是那細心的人,他自打得了皇帝親眼,親自培養他之後,深夜歸來的時候不少,卻從沒有人替他送一碗熱湯。
陶夢阮見司連瑾不動,湊過去將他吹涼了的一口粥喝下,溫熱的粥入口,陶夢阮清醒了些,看向司連瑾,道:「雖然不如我熬的可口,但今日我也是心累,你就將就著吃些吧,明日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司連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