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時的,她可以等司連瑾厭煩了陶夢阮的那一天,何況建立在美貌上面的感情,能有多長久?她怎麼能這樣輕易地放棄。然而,她想等到那一天,就不能失去安氏和司安然的庇護。
司安然有些呆滯的望著安巧巧,從昨天到今天,只是短短的兩天,她卻受了不小的打擊。她一直以為她是靖國公府唯一的嫡出姑娘,別人都爭著搶著娶她進門,可事實是元亭長公主只是想找個人遮掩兒子的毛病,都沒能看上她。她為自己發現了舒明義的秘密沾沾自喜,看司羽然的笑話,沒想到司羽然就要出嫁了,她卻為此連累了名聲不說,還被祖母和母親禁足。她聽說親近的表姐來了,想和表姐說說話,想聽她開解一番,卻沒想到,在表姐眼中,自己就是個傻子,什麼都做不了。
「表妹……」安巧巧見司安然不動,試探著去拉她的手,卻被司安然一把甩開,道:「安巧巧,你真當我是傻子嗎!那麼真心的話,我真是頭一次聽到呢!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哪裡配你安巧巧親近愛護!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來煩你了!」
「表妹——」司安然一甩袖子往外跑,安巧巧連忙追了出去。可司安然氣壞了,徑直往外面的園子裡跑去,安巧巧雖然常在靖國公府走動,也並不熟悉,不多時便跟丟了,在滿是假山怪石的園子裡迷了路。
陶夢阮嫁到靖國公府以來,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好好地一個花園,不重些奇花異草,為什麼弄那麼多的假山怪石。這一點,沒有人比安巧巧更加奇怪了,但哪怕是跟靖國公府也算親戚,安巧巧也是個外人,不好問這個,平日裡也只敢在外面走走,不敢往深里走。這回追著司安然出來,丫鬟也都跟丟了,還沒有追上司安然,安巧巧喘著粗氣停下來,看著連片的假山怪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安巧巧看著天色漸漸晚了,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心裡著急,不由加快腳步往外走,但不用多久又回到了原地。她心知自己迷路了,可看著天色晚了,她一個借住的表姑娘,若是天黑了不回房,不知道叫人怎麼想。想向人呼救,可她一個人在外面,若是讓人看到她狼狽呼喊的樣子,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嘴巴動了幾回,到底沒喊出來,這個季節正是早晚偏冷的時候,她出來之前沒來得及加衣裳,這個時候只覺得又冷又餓。安巧巧抿了抿唇,從頭上拔下一枚花釵,在假山上刻了一個記號,細細辨別了方向往外走,走了一段時間,沒看到熟悉的記號,安巧巧鬆了口氣,提起腳步繼續往前走,可就在她以為勝利在望時,熟悉的記號又出現在眼前。
安巧巧頓時有一種絕望的感覺,險些脫力摔倒下去,偏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聲音傳入耳中,安巧巧將手裡的花釵捏緊了些,壯著膽子道:「什麼人!」
片刻間,一名男子從假山後走出來,接著已經有些昏暗的夕陽,安巧巧認出眼前的人來,正是靖國公府的二公子司蒙。
安巧巧自然是認得司蒙的,但前頭有光芒四射的司連瑾,後面有正經嫡出的司連珏,連年紀小的司琪都比司蒙受寵,安巧巧自然沒有多注意過司蒙。可她偶然被困在這裡,偏巧司蒙就出現在這裡,安巧巧這等心細敏感的人,難免要多想一些,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安巧巧勉強露出些笑容,道:「原來是二表哥,二表哥也在假山里迷路了嗎?」
司蒙抿著唇,片刻才道:「我是來祭奠我姐姐的。」
「……」安巧巧驚訝的微微張口,靖國公府的大小姐不是好端端的嫁人了嗎?何況,司蒙只比司連瑾小了三個月,前頭不曾聽說有早夭的姑娘啊!
司蒙狀似嘲諷的輕嗤了一聲,道:「表妹肯定不曾聽說,當年父親在迎娶梅夫人之前,原本是與我母親先相識的,可因為祖父早早為父親定下了梅家姑娘,我母親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心灰意冷,險些連命都不想要了,是在那時,發現懷了身孕,才活了下來。我母親頂著壓力生下了我姐姐,不願讓父親為難,可靖國公府卻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逼著我母親進門做妾,為免壞了國公府的名聲,竟然害死了我姐姐……」
安巧巧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猝不及防之間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便是安巧巧心思沉穩,有些害怕的同時,也難免有些同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安巧巧有些局促不安地抿著唇,「二表哥,逝者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