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連瑾掃了一眼一桌子的東西,臉上的表情嫌棄得很,淡淡的向茶語道:「這些東西拿去院子裡的人分了吧!」
「……」陶夢阮覺得打臉打得太徹底了些,人家姑娘受不住就遭了。司連瑾卻毫不在意,道:「她自取其辱,你在意做什麼,你給她臉,她還會記你一分好不成?」
陶夢阮眨眨眼,難道司連瑾已經發現安巧巧的心思了?
「安家的人,也就二爺那一房的還能看。」司連瑾撇撇嘴,「三歲看老,安巧巧四五歲的時候就知道誑司安然的東西了,連親表妹都能算計的,阮兒離她遠些才是。」
「……」陶夢阮還想說讓司連瑾離安巧巧遠些才是,沒想到她才是被提醒的那一個,不過,安巧巧連司安然都算計,安氏和司安然還把她當自己人看,這人確實不簡單。
安巧巧回到自己房間,抓起桌上的畫紙,就狠狠地撕成碎片。畫上只有一些風景,有假山,有涼亭,有湖水,都是靖國公府的景致,安巧巧每次來都會畫許多,離開時也要帶走,寶貝的不得了。
安巧巧素來縝密,便是自幼服侍她身邊的丫頭也只能隱約猜到她的心思,旁人自然只當她喜歡畫畫,而其中的秘密,連身邊的丫頭都不知道。安巧巧畫的哪裡是國公府的景致,她畫裡每一處地方,都是她見過司連瑾的地方,畫中只有山水,卻每一幅都留出了司連瑾的位置,在她心裡,不知多少次將司連瑾畫在紙上。
兩個丫頭不敢勸說,安巧巧有多珍視那些畫她們是知道的,曾經有個丫頭動了安巧巧的畫,下場她們都不願意回憶。安巧巧這會兒親手撕了那些畫紙,回頭定要後悔遷怒她們,可這個時候,她們更不敢衝上去做炮灰,只默默地守在後面,等著安巧巧出氣。
滿地的紙屑還沒來得及打掃,司安然便從外面進來了。
司安然還在禁足當中,不過自己院子裡還是可以走動的。安氏疼司安然,但這回司安然禍闖大了,偏緊接著又出了許多事,安氏怕司安然再惹來其他的麻煩,索性認真禁了司安然的足,不許她出自己的院子一步。司安然被慣壞了,但眼色還是會看的,看得出安氏真的惱了,也不敢鬧騰,只得老實待在自己院子裡。
安巧巧來國公府小住,司安然自然高興得很,先前就來了一回,下人說安巧巧出去了,這回是聽說安巧巧回來了,司安然才過來的。一進門見到安巧巧惱怒的樣子,又見到地上滿地的紙屑,司安然有些驚訝,在她印象里,安巧巧一直是個極溫和脾氣好的人。司安然被安氏嬌慣著,脾氣好不到哪裡去,但人也單純,一臉驚訝的表情,道:「表姐,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出氣!」
安巧巧心裡煩躁,司安然的性格自然算不上好,安巧巧更談不上喜歡這個表妹,只是安家雖然不錯,但哪裡比得上一等公的靖國公府,或者,從某些方面來說,還不如家底厚實的陶家,簡單地說,等她出嫁的時候安家絕對捨不得、也給不起那麼多的嫁妝。她跟司安然要好,進而博得安氏的好感,除了希望近水樓台靠近司連瑾,就是想借著靖國公府,提一提她自身的籌碼,畢竟安家可不止她一個女兒。
司安然一個靖國公府的嫡出姑娘,混到連手帕交都沒有幾個,安巧巧暗地裡是瞧不起司安然的,可睡覺司安然出身好,她一面嫉妒,一面還要討好著。這些事安巧巧已經做了多年了,現在卻突然煩躁起來,見司安然一副吃驚的模樣,不耐煩道:「就你?你能替我出什麼氣!堂堂靖國公府的嫡出姑娘,居然搞得被禁了足,你還能做什麼?」
司安然剛剛跨進一步的腳頓住了,原本還是義憤的臉上變成了驚愕,有些不可置信,道:「表姐,你說什麼……」
安巧巧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明白自己說了什麼,心裡暗暗糟糕,若是沒有了司安然姐妹一般的情分,她對於安氏來說,與安漓也沒有什麼不同。安氏就一個女兒,侄女卻不少,之所以對她格外照顧些,不過是因為她與司安然要好,司安然朋友不多,安氏希望有個人能照顧安巧巧罷了。
「對不起,表妹,我不是那個意思……」安巧巧一向是個能屈能伸的,司連瑾半點臉面都不給她留,她卻依然沒有放下司連瑾,母親對她說過,男子總是善變的,也許今日對你千依百順,明日便厭煩了,對別人千好萬好。司連瑾如今迷戀陶夢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