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賢妃之爭早在一年之前就開始,幾乎什麼都要比。比在宮中的地位,就連一件衣服,髮飾都要相比。後宮以兩人劃分兩派,爭鋒相對。
賢妃微眯著眼,她倒是要看看皇后今天怎樣扳倒他,她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也並非全是憑藉皇上的寵愛,最主要的是,她能準確的揣摩皇帝的意思。
眼下四皇子野心勃勃,其他皇子蠢蠢欲動,若是此刻她的地位瓦解,四皇子完全可以憑藉現有的兵馬聯合其舅舅司馬將軍的兵馬謀反奪得天下。除非皇后中毒而亡死掉,她又是罪魁禍首,皇帝會一箭雙鵰,皇后死賢妃廢,因而一勞永逸。
這就是她和皇后抗衡,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既要她們相互牽制,又不許其中一方的實力過大產生威脅。
「皇后處處針對臣妾,臣妾倒是覺得這是皇后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想要借蘇城雪的手嫁禍給臣妾。求皇上明查。」賢妃眼含淚珠,痛心疾首,將所有的矛頭都轉給皇后。
「皇上,臣妾斷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一定是賢妃在中間做了手腳。」皇后娘娘一聲嗚咽。
賢妃立即反駁,「富貴險中求的道理誰不懂?」
「夠了……」皇上一句怒喝終止了兩人的爭論,下毒的茶葉,引發的是整個皇族的爭鬥,顧正殷按了按太陽穴。隨即望著最遠邊的顧天衡,問道:「衡兒,這件事,你怎樣看?」
顧天衡詫異的抬起頭,若有所思,像這種事情父皇很少過問他的意見。瞥了一眼蘇城雪,道:「兒臣覺得,這件事皇后娘娘,賢妃娘娘都有嫌疑,不過蘇城雪的嫌疑最大,畢竟這些茶葉是蘇城雪送進宮的,出了問題,難逃其咎。」
鍾離蝶雅環抱於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雖然蘇城雪沒有認出顧溫廉並且指證,讓顧溫廉有些難過,可他的卻擔心蘇城雪。皇宮與蘇州不一樣,一不小心,死無全屍。
在顧府挨揍的事情顧天衡還記著,時刻都瞅著機會報復,蘇城雪對此笑而不語。
皇上聽明白顧天衡話里的意思,之前已經收回顧寒珏的兵權,若再給賢妃定罪皇后黨的實力會進一步擴張危及到皇位,所以他認同顧天衡的看法,讓蘇城雪頂罪來換得兩妃勢力繼續持平。
「蘇城雪,衡兒剛才說的有理,避免你覺得朕偏袒,那麼,朕現在給你個機會,要是你能洗刷自己的罪名,這件事,朕就不追究你的過失。若是不能,朕就以毒害皇后的罪名論處。」顧正殷義正言辭的說道,蒼勁有力的劍眉下,一雙精明的眼光直指蘇城雪。
冷寂的氣氛讓顧寒珏緊張,目前的情形對蘇城雪很不利。
蘇城雪垂下羽睫掩飾掉眼中的嘲諷,洗刷罪名?說得倒是好聽。這就是大曆百姓卑賤命運的悲哀,隨時可能作為一個棋子拋出去。但她不一樣,她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皇上,民女請求皇上搜查送進宮的茶葉,看是不是每一包都下了毒。」
「僅僅是送到皇后手中來的那一份有毒。」皇上回告訴她,「先平身吧。」
蘇城雪按了按大腿,跪得太久,膝蓋生疼。起身,眉黛下洋溢著自信的眼光。「皇上,送往各宮的茶葉那麼多,民女怎麼會知道哪一包是送往皇后娘娘的寢宮?這首先懷疑的,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不過蘇城雪倒是覺得顧天衡是最可疑的,之前她被騙到護城河外差點受傷,茶葉出了問題,正好來個死無對證。皇后娘娘受傷激化賢妃之子顧寒珏和四皇子之間的矛盾,坐收漁人之利。一石三鳥,手段甚高。
「這……」皇后娘娘臉色難堪,下令:「傳喜兒。」
喜兒雙螺髻上纏著兩朵碎花,一根長麻花辮從身側垂過來,圓眼細唇,趴在地上,恭敬的磕頭,「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喜兒,你你可知道端給皇后娘娘的茶中有毒?」蘇城雪質問,不錯過喜兒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喜兒回答:「奴婢不知,是後來娘娘寢宮內別的丫頭告訴奴婢的。」
「那,這茶從泡到送往皇后娘娘飲下去這一過程中,有沒有人碰過或者是接觸這茶?」蘇城雪盤問過程中,無意發現喜兒朝顧天衡那邊瞥了一眼。
這麼說來,她前面的猜想沒錯,只聽喜兒說:「我從御膳房端茶的時候,遇見了七皇子進去拿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