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一旁面色陰晴不定的許婉音,淡淡道:「每每夫人來過,送了東西來總有人來搶走,還要將我打一頓,漸漸地我反而不敢見夫人。因為見一次就要挨一次打,越來越厲害,如何不讓我害怕呢。」
程夫人等人驚呼,「怎麼會這樣。」
程涵更是流下眼淚來,「月兒姐姐,我們都不知道,你怎麼不說,不告訴母親,不告訴哥哥,嗚嗚……」
程蘊也一副氣憤至極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替她討回公道。
許婉音怕他們誤會自己,忙道:「那都是我們夫人病著費姨娘幫忙管家,許婉純她們母女乾的。」
她就知道許凌月這小賤人會胡亂說,所以她必須要跟著,好隨時見招拆招,免得她詆毀自己和母親的聲譽。
可她的解釋其實也是沒有力度的,就算是事實,韓夫人事後也沒有處罰許婉純反而默許,縱容她更加變本加厲欺負過去的許凌月。
這個程夫人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甚至也不是現在,而是早就知道。
而許凌月如今更加聰慧通透,自然也不會被程家人的表現給欺騙,不管他們說什麼好聽的,大家從前那麼好,親如一家,自己出事,他們不是不知道,也在京城在住著,卻也只是任由自己被人欺凌,並沒有做什麼。
現在不管來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再隨意相信的。
就算有人指責她要求過分,公主病,程家人不必為她的痛苦買單。
可如果是她和母親,如果程家出現這樣的問題,那母親一定會不顧一切將孩子帶來自己家撫養。
就算不能帶過來,也要時常去走動,只要對孩子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和在意,再有輿論的威脅,想必對方也不敢太過欺負孩子。
如果程夫人當初來的時候,不是只做表面功夫,問一句送點東西,而是真的看一眼,對自己當時的處境表達一點不滿,那韓夫人也不敢太過放肆。
正是程夫人不在意,韓夫人就無懼,費姨娘和許婉純就變本加厲。
這也正是韓夫人想要的,默許並暗中推波助瀾的。
所以讓她相信很難,讓她接受程家再去程家做媳婦,那更難。
她寧願這一生都不嫁人,也絕對不稀罕嫁去程家。
不過,顯然程蘊不這樣想。
他有些激動,以為許凌月終於知道他們對她的好,似乎主動將中間這十年他的逃避、疏遠、傷害都給忘記,他從來都沒有對許凌月冷淡過,一直都這樣一幅深情呵護的樣子。
程夫人道:「去年涵兒來邀請你家去玩,你拒絕了,涵兒傷心好久。如今已經立春,過些日子天氣暖和,春暖花開,嬸嬸可要邀請你家去賞花呢。」
許凌月笑了笑,「夫人邀請,不敢不從,只要有時間,當然主要是沒有被禁足的話,定然要去的。」
家長邀請和小兒女邀請自然不同。
若是不經過家長邀請,只憑程涵和程蘊邀請,她若是去,就會被人認定是出於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