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泉和解毒丹讓明翊清醒一點,他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再換個地方。」
他讓許凌月抱緊,然後腳尖一點帶著她接連躍過幾棵樹,朝著更深的地方去。
最後他們在一棵巨大的樹上停下,明翊徹底沒了力氣,一下子歪在樹杈上。
許凌月也沒叫他,趕緊給他處理傷口。
他們在黑暗中久了,略微也能看清一點,她摸了一下,箭頭已經被明翊掰斷,想來是怕逃命的時候會傷到她。
想著他如此體貼溫柔,許凌月心頭感動萬分。
她用了大量藥泉水給他清洗,然後想將毒箭給他拔出來。
敵人的箭鋒利也有好處,箭頭射穿,拔箭方便,否則若是箭頭在肉里,箭頭還有倒鉤刺,到時候除非將肉割開弄出箭頭,否則根本沒有辦法拔箭。
「明翊,我幫你拔箭,你要忍住。」她附耳輕聲說著。
她怕自己力氣不夠,所以一腳蹬著樹幹,幸虧明翊想到這個竟然找了一個很安全的樹杈,好像一個大鳥巢,將他們護在裡面。
她手握住箭杆試了試,明翊痛得悶哼一聲,略微有點清醒,猛地伸手掐住她的咽喉,似乎將她當成了敵人。
很快他就意識到什麼,立刻該掐為勾,將她一下子勾到眼前深深地吻住她的唇,舌尖抵開她的唇齒,猛得衝進她口中瘋狂地吸吮親吻,汲取她的芳澤似乎可以獲取生命的動力又似乎可以讓他忘記痛苦和死亡的威脅。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反而像猛獸之間的侵略和掠奪,攻城掠地,兇狠霸道,好像要將她給拆吃入腹。
「現在,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遺憾。」他似乎笑了一聲,然後就昏過去。
許凌月氣得擦擦嘴,雙手猛得用力,將箭杆拔出來三分,疼得他身體猛得顫了顫,而許凌月卻沒了力氣,血瘋狂地湧出來流了她一手。
早春的寒夜,冷得牙關打顫,這熱乎乎的血嚇了許凌月一跳。
她索性閉了眼,拼了命地用力,那箭卡得可真緊啊,這敵人可真陰狠啊!
最後她終於將箭杆拔出來插在腰間,然後趕緊把藥泉水大量地灑在他傷口上清洗傷口,減緩血流,然後將藥粉全都按在傷口上,止血、消炎、消毒。
等血勢止住,她擦了擦汗水,雖然冷得發抖,可她還是累得出汗,她用牙咬破自己的襯裙,給他裹住傷口。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紅玉的嘶鳴聲,似乎處於危險之中,絕望關頭,它悲憤嘶鳴。
「紅玉?」許凌月原本昏昏沉沉,如今一下子清醒過來,想著那麼通人性的馬卻要死了,她的心一陣陣地疼。
「放心吧,紅玉不會有事的。」明翊醒過來,雖然虛弱,卻開心。
他抬手撫摸她的髮絲,她身上冰涼得很,讓他覺得舒服。
而他身上滾燙。
許凌月摸著他的手又摸他額頭和胸口,擔憂道:「明翊,你發燒了,很可能會死。」
明翊咧嘴笑,朝她伸手,許凌月立刻握住。
他示意她附耳,許凌月低頭,他卻一下子吻在她耳底,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