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失效,非要她裝病——不、現在是被氣得真病了。
「抄完了?痛快了?這外頭還沒人來抄咱們的家,你自己倒是先從裡面抄起來,你這是盼著人家來抄家不成?」
韓老夫人沒好氣,說得有氣無力的,可延伸卻又冷又毒。
許耀卿道:「老夫人不要動氣,咱們為人臣子的只有恪盡職守、勤儉持家,若是有了失德之事,自然也要及時糾正。自己家裡及早發現,及早改變,總好過什麼也不知道,渾渾噩噩得過且過,等外人看出來,那裡子都已經腐敗爛光,到時候可就悔之晚矣。」
他說得這麼在理,韓老夫人竟然沒有辦法反駁,可明知道他這是狡辯。
「那你想如何,差不多就可以,難道非要將人逼死嗎?不要忘了,她現在也是敕封的誥命,是國公府的女主人,還是你的表妹!」韓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拍腿喝道。
許耀卿淡淡道:「正是因為念及以往,所以兒子才沒有做絕,凡事也留有餘地。只是這件事影響實在是壞,如果不傳出去還好,偏生她又帶了程頤的妻女過去圍觀,如今程頤翻了臉咬著不放,說要去御前理論。兒子問他,他提出了這個法子。」
明知道他是將事情推給程頤,韓老夫人卻還真是沒有辦法再罵他,畢竟他一副真心為了韓玉珠著想的模樣。
「算了,都已經這樣,多言無益。折騰了幾日,也差不多了,不要再敲骨榨髓的。那丫頭拿了比她母親嫁妝還多的財物,也該知足。」
韓老夫人有氣無力,從沒有想過會敗得這麼慘,會敗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原本她已經計劃好,自己要慢慢來,一點點地推進,到時候許凌月算什麼,只有被自己擺布的份兒。
只可惜說什麼都晚了。
如今韓夫人的財物都被拿走給那小賤人,不僅如此,還有一些被揮霍掉的,如今也要韓家老爺子和她幫著補上。
不僅如此,韓老夫人還知道許耀卿借著這次機會,讓許順額外將國公府的產業又給了小賤人不少!!!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現在說這個免得激怒許耀卿讓他不肯放過韓玉珠。
許耀卿道:「老夫人言之有理,兒子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處置的。」
說著他就將一些東西堆在韓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這些若是流傳出去,那國公府只怕要大難臨頭。」
韓老夫人瞥了一眼,心下一驚,這些東西她自然也有,高門大戶,花錢如流水,進項多產業豐厚的還罷了,若是沒點進項的怎麼支撐那龐大的開支?
自然都有各自的門路。
韓老夫人從年輕時候就知道京城不少權貴之家都在外面放印子錢,利滾利,逼死了不少人家。
可錢有什麼錯,誰讓那些人利慾薰心呢,掉在油鍋里的錢都想撈著花。
而且印子錢的主力不是那些窮鬼,而是那些家境不錯甚至是豪門大院的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