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月心頭一動,凝眸看他。
許煉是許耀卿的義子,也算是自己名義上的大哥。
他相貌冷肅俊朗,唇線抿直,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人。
他著一身黑衣,更襯得他氣勢冷峻、相貌英挺,無形中更添壓迫感。
一般人一身沒有其他修飾的純黑色會讓人覺得壓抑,可他卻好似天生適合這樣的如濃夜一般的顏色,毫不違和。
他會是那個救自己的人嗎?雖然聲音一樣的低醇,卻又不完全重合。
而且這雙眼睛……目前看起來不是。
如果不是他刻意掩飾,應當不是的,她微微鬆了口氣。
按下心頭的想法,許凌月微微頷首:「大哥自便,凌月先行一步。」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見許煉依然筆挺地站在那裡,清冷的視線鎖著她。
她勾唇淺笑,淡淡道:「還請不要弄髒廚房,事後要把人頭給許婉純看過哦,請她點點數。」
她這麼淺淺一笑,本該是溫柔甜美的笑容,可配上那淡冷的語調,說出那樣恐怖的話來,讓周圍的人只覺得森冷恐怖情不自禁打起哆嗦。
盛夏里,那些人心頭抖得跟如墜冰窖。
這是六小姐,還是地獄裡復活來的小魔鬼?
一個千金小姐,怎麼可以做到這樣冷酷嗜血!?
許煉依舊面無表情,沒有如旁人表現對她的畏懼和不滿,只是目送著她離開,眼神清冷,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等許凌月出了廚房大門,他才擺擺手,讓人將那幾個該死的拖出去。
水芳園。
許婉純被人抬回來安置在榻上,牙關緊閉、面色如土。
聞訊趕來的費姨娘一進門嚇得大叫一聲,「我的寶兒啊!」
她撲上前仔仔細細地查看,又一疊聲地喊著,見女兒左臉頰腫得又高又自,還有幾個清晰的指印,不禁又疼又急,咬牙切齒罵道:「小賤人,竟然敢讓我兒挨打,看來早就該送你去見你那短命的死鬼娘!」
她之前一直都在幫韓夫人忙府里的事兒,後院的事情竟然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得到消息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
她只能匆忙趕回院子裡,路上也聽心腹匯報,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雖然是許耀卿打了女兒,可她恨得自然是許凌月,如果不是許凌月,純兒怎麼可能挨打。
「從小到大,老爺可沒有碰過她一個指頭啊,對她向來都是疼愛有加,連句重話都沒有啊!」
她一邊哭一邊心疼地撫摸著女兒的臉。
如花似玉的臉蛋,上面幾個指印,真是觸目驚心呢。
她氣得又罵跟著的人不給力,又罵這府里的人捧高踩低,竟然還不給女兒請郎中來。
費姨娘這般折騰,貼身僕人趙媽媽忙提醒道:「姨娘且忍耐幾日,老爺在氣頭上,正院都沒動靜呢。」
若是這般折騰,到時候讓正院那頭抓到把柄,只怕又要生文章呢。
費姨娘冷哼道:「她就會假裝好人,這府里的哪一樁事不是她默許的,沒她的同意誰敢去做?以往咱們對那小賤人疏遠,不也是她的意思麼。現在那小賤人要咬我們母女倆,她倒是想隔岸觀火起來。沒門!」
想她一直都在為府里操勞,盡心盡力地幫襯夫人,結果有事竟然還瞞著自己,讓自己女兒受這樣的屈辱,她簡直是恨得牙根都咬斷了。
她不怪許耀卿,卻覺得肯定是韓夫人故意讓人對自己封鎖消息,所以自己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也不能去後院解救純兒。
而且當時韓夫人分明還讓人丟一堆事兒給自己將自己絆住。
「哎呀我的姨娘,您且消消氣,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呢。」趙媽媽看她越說越沒把門的,趕緊制止她。
趙媽媽又趕緊讓人來將當時的情況仔細說說,聽完之後,她鬆了口氣,「姨娘,您聽六小姐不是也被禁足一個月麼,和咱們四小姐一樣,老爺不偏不倚。」
費姨娘尖聲道:「哪裡不偏不倚,純兒的丫頭都被打殺了十來個!那賤婢能和我們純兒比嗎?」
那死丫頭原本一年到頭都出不了西院,跟純兒能比嗎?純兒可是要出門交際的呢。
更何況現在還是
第16章四小姐,人頭收好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