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月有些受不住,便移開視線去看對方的馬車。
那輛馬車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可許凌月一眼就認出這是特製馬車。
車身不但比別家要寬大,車廂烏沉沉的看不出材質,上面是黑色的車蓋,垂著深色的帷幕,並沒有過分華麗的裝飾。
可大車軲轆一看就與眾不同,不是常見木頭所制,上面的鉚釘也烏沉沉的格外有氣勢。
她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男子身上移開,果然也感覺壓力陡然潮水般退去,對方也沒有再打量她。
青苗卻什麼也沒感覺,低聲道:「小姐,大夏天的他裹著披風不怕熱啊。」
許凌月原本被對方的氣勢迫得汗水都出來,這下倒是抿嘴輕笑起來,「噓。」
她毫不懷疑對方會聽見,不過想必也不會跟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的。
果然對方又掃了她一眼,只是再也沒有那種壓迫感。
許凌月側身躲開他的正面衝擊,去看許煉和那車夫。
兩人顯然都是箇中好手,誰也不是普通的車夫。
許煉的功夫就和他人一樣,乾脆利索,沒有一個廢招,那車夫也是,招招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簡直違反地球常理。
隨著他們的打鬥周圍的人不斷轟然叫好,甚至有好事者開始下注。
許凌月趁機讓祝媽媽去辦她自己的事情。
祝媽媽點點頭,又叮囑青苗好好照顧小姐,然後從人群里悄悄地退出去,沿著後面的小巷子離去。
許凌月環視了一眼,見跟著她的那人還在張望,顯然不知道祝媽媽悄悄離開。
那些人從出府就跟著她,想必和韓夫人有關。
許煉和那車夫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到後來只聽得見一團光影,看不清誰是誰,周圍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只是許凌月關心,對方車裡下來的男子也關心得很。
戴著幃帽的男子抄著手,整個人都罩在披風下,「此人功夫不錯,叫什麼。」
他的聲線非常優美,聲音動聽,是那種敞開便清亮,壓低就磁性,可以與清泉流水媲美,又可以和簫音爭輝的味道。
他一出聲,就惹到周圍人朝他一個勁地看。
旁邊叫俞構的瘦高男子低笑道:「主子,這人是許耀卿在南邊撿到的孤兒,叫許煉,如今可是許耀卿最信任的人,連許家的大少爺都比不上。」
男子咦了一聲,「許耀卿身邊有這等人才,我為何不知道。」
俞構笑道:「此人極為低調,少主自然不會留意。」
男子微微頷首,看了一眼許煉,又看向對面的許凌月,見她身姿窈窕,氣態沉穩,便壓低聲音:「這個呢?」
俞構搖搖頭:「主子,想必是許家女眷,這個屬下可不熟。」
人家可是國公府女眷,屬下再怎麼也不能……
男子道:「這應該是許耀卿的女兒。」
俞構驚訝道:「主子,不可能吧,國公府小姐出門,都要家將護衛前呼後應沿途清場的,鎮國公府就更了不得,還有十來個女護衛……」
哎呀,屬下不熟啊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