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罵自己不是人?!
何媽媽早想過現在許凌月嘴皮子厲害刻薄不留情面,心裡都有準備。
自己也都想好後招。
如果是許凌月和她撕,她一點都不怕,畢竟自己年長,輩分在那裡,還是夫人跟前的媽媽。
而她許凌月是府里的千金小姐,要講究身份體面,就不能和自己計較。
哪怕是祝媽媽也行,和自己對等,也好撕,自己有絕對的把握。
千防萬防,沒想到對自己發難的竟然是青苗,一個低賤不入流的丫頭!
一個不入流的小賤貨!
自己若是跟她對罵就辱沒了自己的體面,若是不對罵又被人污衊了去。
連累夫人就更加糟糕。
「青苗,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何媽媽直接發作,不想跟青苗糾纏,直接就讓丫頭將這個小賤蹄子拿下。
許凌月懶懶地道:「何媽媽你這是做什麼?有話說話,你來我這裡東扯西扯一通,我也沒如何,怎麼我丫頭說一句話,你倒是要拿人了?就算拿人,也得老爺發話才行,否則今兒拿了青苗,明兒估計就要發落我了。」
她雖然語調慵懶,可那話里的威懾卻凜凜不可侵犯。
何媽媽眼皮子直跳,忙笑道:「六小姐哪裡話,誰敢發落您呢。」
死丫頭,竟然敢說夫人也不敢發落你,簡直是狂妄至極!
青苗見狀繼續道:「何媽媽何必跟我一個三等都不是的丫頭計較呢,我不過是聽何媽媽說的有些不過耳替我們小姐掌掌耳朵,何媽媽就要打要殺的。那從前欺負我們的那些人海了去了,怎麼不見有人管一管呢?當然,你們都覺得反正我們小姐是個傻子,管什麼呢。只怕誰也沒想到我們小姐還有今天是吧。」
她說到最後聲音都高而尖銳起來,「我們小姐都已經好了,你們竟然還這麼欺負我們,拿庶女的破衣爛衫來糊弄我們小姐呢。這東西拿去給四小姐都不稀罕穿的,竟然拿來給我們小姐。何媽媽還是拿回去吧,我們小姐就算穿粗布素裙也不要這個,沒得羞辱先夫人的體面,還讓人以為我們小姐是多眼皮子淺沒見過好東西,母親祭日裡,竟然把些庶女都不稀罕的花哨衣服穿上去參加宴會,這不是打我們小姐和先夫人的臉麼!」
青苗這話就跟許凌月附體一樣,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何媽媽面前,能這般流利無顧忌地說出來,可見這丫頭這些年憋得不輕。
許凌月不但不氣,反而心裡軟軟的,暖和得很。
就算一手爛牌,她也還是有守護者的!
何媽媽顯然被青苗的話給氣蒙了,「你,你,你個死丫頭,是哪個教你胡說八道的。」
她認定這話是許凌月教唆的,否則笨嘴拙舌的青苗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當然,如果不是許凌月這些日子的言傳身教加上點化,青苗自然說不出這話的。
青苗一鼓作氣,「何媽媽,還有我們小姐的例錢呢,從前先夫人的時候就是六兩八兩的,還說過等小姐大了就要十兩的。怎麼就這麼兩串錢呢,這連祝媽媽的零花都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