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子這時候也出手,誰也沒看到他是如何動的,也不見武器,可他那雙纖長的和白雪融為一體的手迅速地出招,如靈蛇一般敏捷,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
刺客們劍光刺到,才發現男子已經消失了蹤跡。
眾人大驚!
「咔嚓、咔嚓」之聲不絕於耳,那些刺客有一半竟然在半空中被人擰斷了脖子,力量之大,手勁之狠辣,聞所未聞。
那鬼魅般的男子在大雪中飄忽,如同踏雪而來,是雪的精魂,讓人莫敢逼視。
「他到底是人是鬼!」
「魔鬼,魔鬼!」
刺客們紛紛驚呼,有人想要撤退,只可惜那鬼魅般的男子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我屢次給你們機會,你們卻不珍惜,那麼……死吧!」
他淡櫻色的唇瓣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身影瞬間消失,緊接著又是一陣咔嚓聲。
大雪紛飛,北風呼嘯。
一切歸於寧靜,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而男子在做完這些之後也七竅流血,緩緩地倒在雪地里。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惡疾爆發如火燒連營,又強運內力,自然加速病情。
那匹棗紅色的駿馬發出悲鳴,上前拼命地拱他,見他不像從前那樣親昵地攬著自己蹭,立刻就叼起他的衣服帶著他踏雪飛奔而去。
冬天的夜來得尤其快,白天仿佛是羞答答的少女,還沒爽快露面就已經躲藏在飛紗後面。
國公府張燈結彩,已經有了年的味道。
許凌月坐在梳妝檯前看著丫頭們給自己打扮,一邊看向外面。
很快竹風披著一身寒氣進了屋裡,溫暖的熱氣立刻將她周身的寒霜化為了水汽,濕潤潤地掛在她的狐裘上。
「小姐,一切就緒。」
許凌月笑起來,「那咱們晚上就欣賞好戲了。」
大家笑起來,青苗說要領著姐妹們都去。
竹風走到許凌月身邊,神色有些凝重,「小姐,京郊莊子附近出現了怪物。」
許凌月揚眉,「怪物?」
以特工許凌月的敏感來說,不可能有怪物,多半是人扮的。
竹風道:「有十來個著黑色勁裝的江湖人全部被什麼咬去了腦袋,看起來是一口咬掉的,死狀慘烈。我經過的時候恰好看到京城的捕頭們在勘察現場。」
許凌月微微蹙眉,能夠一口咬掉人的腦袋,那人還是江湖人,而且還十來個,怎麼看都不可能。
難道是狗熊?
可十來個江湖人,不可能無一生還。
她道:「只怕是江湖尋仇,未必就是怪物。有時候官府為了安撫百姓或者大事化小疑惑著麻痹兇手,先找個藉口罷了。」
況且這兇手看起來非常兇殘強大,那些捕快也未必是對手,與其查案死去,不如就說是怪物作惡快速結案,免得影響自己的前途。
這種事情,古今中外一點都不缺。
竹風也同意她的判斷,「靠近我們新買的莊子,所以我想再回去查看一下,免得有人對我們不利。」
許凌月搖頭,「不要去,一則不要讓官府懷疑我們,再則我不希望你涉險。」
如果是王宣那樣的人,說不定也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