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靜嫻雅的神態,將那充滿智慧、滄桑的雙眸中的鋒利洗盡,讓畫面如此溫柔而繾綣。
高莊頭看得心怦怦直跳,不敢再抬頭只是低著頭請安。
許凌月抬起手肘將毛筆放在筆擱上,潔白柔軟的絹衣帶起了如水般的漣漪。
「高莊頭這些年辛苦了。」
許凌月神態柔和。
高莊頭低著頭,恭恭敬敬如初入學的小學生見到先生一樣,「小姐謬讚,只求為小姐做更多事。」
許凌月笑起來,表揚了幾句,道:「倒是有個事兒要讓高莊頭去做呢。」
高莊頭歡喜地立刻請命。
許凌月道:「通州的喬家醫館,你派人去摸摸底,打探一下。另外通州那邊碼頭生意很好,你也撥一批人去那裡討點活計,爭取在那裡扎進去。平時呢留意一下哪裡有海外來的商人,尤其是波斯商人,如果他們有好的赤鐵礦你們想辦法吃下來。銀子不要擔心,只管找姚掌柜支。只是這些事要保密,不要引起別人注意,更不能讓人查到和我有關係。」
高莊頭忙到:「小姐放心,咱們比姚掌柜更加隱秘,就算是引起別人的注意,也不會查到小姐的。甚至連姚掌柜也不會被查到。」
許凌月倒是不怕被人查到什麼,她只是不想別人現在就知道她已經擁有了一定的勢力。
如果別人知道她強大,那就會更加戒備,她現在只想讓韓夫人等人以為她就是受許耀卿和許煉的庇護,根本不是自己的本領。
畢竟她要對抗的是整個家族,而非單個的人。
現在看她在和韓夫人對抗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吃大虧,那不過是因為現在的對抗沒有觸及根本,不管是國公府還是韓家,都無傷大雅。
一旦牽扯到根本利益就不會那麼輕鬆。
所以她不能放鬆。
每一步都不可以出錯。
高莊頭領了命令喜滋滋地退下,除了種地自己也能為東家多做點事情,這是無上的榮耀。
他離開小院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拂過他的臉,冷颼颼的就跟小刀刮著臉一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嘟囔道:「邪門。」
這風就跟憑空起來的一樣,他趕緊裹著大皮襖回去。
而那陣風卻好像有意識一樣旋過院門朝著許凌月居住的房屋旋去。
許凌月覺得有些心亂,無法入眠就披衣在桌前看書,而竹風和竹影一個在房內,一個在外間打坐。
看了一會兒書,許凌月突然覺得腦子有點暈,眼前發白,忙閉眼定了定。
她確信自己身體沒病,更何況有藥泉養著,自己現在身體好得不得了,體能比從前都提高了很多。
怎麼憑空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難道自己有心腦血管方面的疾病,可若是疾病,藥泉就能治療。
這裡不能拍ct,這是個大麻煩呢。
她緩緩抬頭,猛得看到窗外一團白影,一雙血紅的眼,驚得她啊了一聲,與此同時竹風已經飛劍直刺朝著那白影刺去。
竹影也搶進來保護許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