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記得」殤敬微笑,頷首為禮。一筆閣 www.yibige.com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殤聿又拉了路七引見過了,九百澗見路七躬身行禮,不禁皺得皺眉。上下打量良久,方道,「冰兒,他便是你在風城所收男侍麼」
「師傅」殤聿臉上飛紅,忙拉了九百澗衣袖阻止,「路家乃武林世家,七公子怎會是冰兒男侍」遂又奇道,「師傅如何得知此事」要知時下收男侍之風雖盛,卻均是私下為之。殤聿公然收男侍雖是驚世駭俗,但卻是在那封死的風城之中。九百澗足不及風城,卻知風城中事,卻是奇異。
「前些日子,我與啊」話說半句,突然輕呼一聲,轉身向大門奔去。將門閂打開,放入一個人來,卻是個青年公子。九百澗見他臉現不奈,忍不住抿了唇輕笑,「見了冰兒,竟是將你忘了」重新將門閂了,牽了手入來,「來見見我的寶貝徒兒。」向殤聿一指,後又笑道,「這位是無憂公子,方才見了你等,竟是忘記與他開門。」殤聿聞言,含笑上前見禮。
無憂公子忙拱手還了禮,向殤聿略一打量,笑道,「常聞她說有個寶貝徒兒,我只道是個美貌小丫頭,卻不想是一位俊逸書生,倒是奇了。」語及九百澗,語氣竟是極為親昵。
路七一旁聞言,忍不住「撲嗤」一聲笑將出來。原是殤聿著了書生打扮,這無憂公子並未瞧出。
「她原是丫頭,如今卻偏愛做小子」九百澗含笑接口,向殤敬、路七招呼了,攜了殤聿手向廳內行去,一行又接了前話,「前些日子,我與無憂公子游至京城,街上有一武將誇官,甚是得意。後遇他的幾個隨從,在酒肆中談論,說起你在風城收男侍之事,方始得知。」九百澗說罷,向殤聿橫目注視,「既是收了,為何不帶了來難不成不足半年,便處死了不成」
進得廳,無憂公子見她師徒說話,自尋了潔掃之物,將廳內收拾了,請了眾人入座。
殤聿聞言,心知誇官武將定是陳青燁,而自己收男侍之事,事隔兩年,仍是為陳青燁隨從樂道,卻是始料不及。「那倒不曾」殤聿道了謝坐了,聽得九百澗連連催問,不禁微微苦笑,一時礙口,卻不知從何說起。隔了半晌,方慢慢將楚寒受傷,性命垂危,樂易收徒等事慢慢道出。
九百澗聽罷,輕輕鬆得口氣,「我道冰兒非那等無情之人」含笑點頭,心中寬慰。口中又自抱怨,「你們漢人如此多禮,又講什麼男女大防,偏是服侍枕席之人,一朝厭了,竟至下手處死,卻比我撫水族人要野蠻些。」殤敬、路七聞她公然談論這等私事,均漲紅了臉,大為狼狽。
無憂公子見狀,心中好笑,卻也不便點穿,只含笑道,「若說你二人是姐妹,尤可信得,說是師徒,卻是令人驚訝,這其間有何故事,可否講來聽聽」輕輕一句話,將男侍之事帶過。
「偏你如些好奇」九百澗抬眸輕瞥,媚態自成。回首見殤敬含笑不語,路七卻一臉好奇,扭頭見殤聿偎了她坐著,宛如當年小小女娃,一時間,心緒飄遠,慢慢道出一番話來。
原來,這九百澗本是撫水蠻族酋長之女,自幼隨族中長老學得一身武藝。當年,因官兵齊襲百越,九百酋長為救族人,將自己十六歲的女兒獻入宮中為妃。那撫水蠻族古行試婚,唯有兩廂意合,方得成婚。九百澗入得京城,聞說皇帝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兒,心中大為不滿,哪裡肯留,竟於入宮當夜脫逃。大內震怒,偵騎四出。
在城中東逃西躲,竟是接連兩日出不得城,到得第三日傍晚,終為大內高手尋得。倔強好勝的九百澗如何聽得進內官勸慰,情急之下,揮鞭動手。雖說她武藝高強,哪裡擋得住大內高手圍攻,力竭之下,終於受傷,卻憑絕頂輕功逃出重圍。心慌意亂之下,見一高牆,縱身躍入。
年僅八歲的殤聿,從書房走出來,仰頭望時,繁星滿天,輕輕呼得口氣。慢慢穿過迴廊,向側角門進入後院,眼前垂柳之下,泛得一片水光。踏上白玉石橋,臨橋下望,一彎眉月,正在水中遊蕩。
算來已是午夜,她卻了無睡意,下了石橋,自湖邊石凳坐了。微風徐來,夏夜一派清涼。
「何人」殤聿一驚,知是有人,匆忙站起。
「你受傷了」借著月色,殤聿清楚看到眼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一手捂了右腿,輕聲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