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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染垂首聽著大殿上的君臣對答。愛字閣 www.aizige.com
如今林氏已然對她生疑,若沒有了將軍府為依仗,屆時「清嘉鄉君」這個封號也未必能再用。
她必須要在此之前,用這個身份做件有價值的事情。
這個計劃早就在她心中,從她來萬柳街開花凝露起便在為此籌謀。
只不過她一開始的目標是胡繼達,谷瑋這種人還不值得她花費如此心血。
可那些在宮宴上一見,便可瞧出胡繼達心思陰狠深沉,絕非外界所傳那般色令智昏。
這樣的人變數太大,她不能貿然出手,只能退而求其次擇了谷森。
效果雖說差了一些,但……
她微抬起頭,看向雖垂首而立,但分明不覺有過的胡駭,輕牽起唇角。
這些年來胡駭實在過得太過順遂,這樣自大自負之人,如何能容忍這般被人挑釁。
蘇御將葉清染的小表情盡收眼底,眸中泛起寵溺的漣漪。
「陛下,臣並無不敬之意。
只是當時無法相信陛下親封的鄉君會做出殺人害命之事,便以為她假扮鄉君意欲接近陛下,圖謀不軌,這才動了殺心。
否則臣與清嘉鄉君無冤無仇,何故非要置他於死地。」
胡駭雖是武將,卻有著不輸於文臣的口舌,顛倒黑白是信手拈來。
「陛下,臣追隨陛下多年,四處征戰,無謂生死,臣一心忠於陛下又怎會做大逆不道之事,還請陛下明鑑!」胡駭拱手說道,聽似言真意切,實則卻有恃無恐
弘武帝半斂著眼瞼,手指輕敲桌案,片刻後方才開口道:「你執太子令牌,攪亂公堂,欲殺清嘉鄉君,本意雖好,但必定觸犯了律例,朕便罰你三月俸祿,可有異議?」
「臣不敢,謝陛下。」胡駭跪地謝恩,嘴角微不可察的揚起。
這等情形與他所料差不多,他手握兵權,麾下有一眾追隨他的將士,陛下怎麼可能因一個小小鄉君便開罪於他。
胡駭起身,冷冷掃了葉清染一眼,眸中恣意自不必說。
「至於谷瑋你……」弘武帝敲擊桌案的手指驟然停下,冷喝道:「谷瑋縱子傷人,谷森犯下重罪,影響惡劣,死不足惜!
子不教父之過,即日起罰奉一年,官降兩級,以儆效尤!」
「陛下……」胡駭一驚。
武將的官職不同於文臣,兩級那是需要打多少仗方才能討回來的!
且連將兩級,谷瑋便只是一個小小參將,連軍中議事的資格都沒有。
可弘武帝卻並未打算就這般收手。
「京兆府尹!」
弘武帝冷聲開口,京兆府尹忙垂首聽令。
「待你回府後即刻將谷森的罪行羅列而出,昭告天下!
他犯下重罪,便是死也要先恕其罪,至於谷瑋一年的薪俸便由你代為轉交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還他們一個公道!」
「是!微臣領命!」京兆府尹聲音高揚,心裡只覺痛快。
懲奸除惡,才是他為官的理由!
「若來日再叫朕得知官宦子弟欺壓百姓,姦污女子,朕必誅他全家!」說此言時,弘武帝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胡駭。
弘武帝年歲雖大,那一雙眼不怒自威,深不可測。
胡駭心知弘武帝此番當真惱了他,他沒有理由對自己出手,便只能將所有怒氣都撒在谷瑋身上。
谷瑋見胡駭都垂首不語,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牙跪伏謝恩。
起身之際,他用一雙泛紅的眼死死的盯著葉清染,恨意瀰漫,恨不得將葉清染殺之後快。
葉清染側眸望之,揚唇一笑,美麗絢爛的笑顏刺得谷瑋憤怒的幾欲癲瘋,可葉清染心裡卻開遍了百花。
原來被人恨的滋味竟然這般的好,可惜還遠遠不夠……
殿內唯剩下蘇御與葉清染,弘武帝這才望向葉清染,眸光微動,開口道:「朕沒有怪罪胡駭,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葉清染輕輕搖頭,抬眸看著弘武帝道:「陛下,臣女知道君王亦有無奈之時。」
弘武帝意外的挑了下眉,饒有興致道:「說來聽聽。」
葉清染輕輕頷首,開口道:「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所思所行皆要考慮蒼生,不能只看對錯。
若做了一件對的事,卻使得朝廷動盪,生靈塗炭,那這件事對也變成了錯。」
弘武帝一時錯愕不已,沒想到這番話竟是從一個女孩子口中聽聞。
弘武帝眯起了眼睛,眼中有了一絲探查,「清嘉,你真是生於民間嗎?」
這等見識就連常寧都不及。
葉清染笑了笑,彎唇道:「臣女自幼長在鄴城,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便是。」
蘇御微不可察的笑起,皇祖父問的是「生於」,她卻巧妙的來了個偷天換日。
弘武帝本也只是隨口一問,不再糾結,但他卻收起了嘴角的笑,目光銳利,如箭矢一般了穿透人心,聲音威嚴冷肅,「清嘉,谷森之死可是你有意為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