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也許一時之間不相信,甚至是無法接受。又或者認為我是胡言亂語,是對蘇陌的污衊。也認為我實在愚蠢,如此冒然的前來見你,為的就是抹黑蘇陌。無論張公子怎樣想,有些話卻是我要說的。張公子見到我後就知道我是誰,想必也知道我現在就住在蘇家,曾經與蘇弈定過親,若非是蘇家突然出了事情,我現在便是蘇陌的嫂嫂。據我了解的蘇陌,不是現在這般不近人情,冷漠如冰的,而我了解的蘇陌,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子,一個人變化的如此之大,張公子認為真的能夠讓蘇陌放下一切嗎?」嚴柳見張辛臣看向她,認為他不相信她。她知道冒然前來,又說了這麼多的話,基本不會太令人相信。
張辛臣淡笑問道:「不怕今日你所言的一切會被蘇陌知曉嗎?」
「知曉又如何,不知曉又如何,在蘇陌眼中,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張公子,話已至此,我便不打擾張公子了。」嚴柳福身一禮後,沒有再多言,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辛臣後,直接退了。
張辛臣收回視線,所有的注意都在殘局上,仿佛剛才嚴柳所說的一切,不過都是耳邊風。
而嚴柳在離開後,飛奔出去幾百米後才停下。
她停下來喘息,不受控制的回頭看去,只看到蔥鬱的樹林。她知道此舉很是無奈和幼稚,因為她知道張辛臣不會相信。只是,她別無選擇。明日就要離開蘇家,這一次離開,就代表著她永遠不可能再踏入蘇家半步!而她為了這次進入蘇家,用盡了心機,若是明日當真離開,她就是真的會失去了一切!
今日前來見張辛臣之舉,是張氏對她的吩咐,也是她們之間的交易,張氏幫她留在蘇家,且做主讓她先給蘇弈做妾,剩下的就看她的本事了。而她需要回報張氏的是,幫助張氏除掉蘇陌!她試著勸說張氏,今日最好不要來見張辛臣,但張氏執意如此,她為了能夠順利成為蘇弈的妾,只能如此。
剛才看到張辛臣的時候,她的心潮湧動,竟是……竟是……因為那樣溫雅如玉的男子,只出現在她的夢中,沒想到真正見到的時候,她的心裡是震撼的。當年,她對蘇弈也並沒有多麼的動心,看上的也不過就是蘇弈的家族和地位。可今日,見到了張辛臣,她竟是不受控制的心顫了。
若時光倒退五年該有多好,她必定不會選擇嫁人,會安心等待著一名真正令她動心的男子的出現。若是張辛臣,她或許就不會變的那麼的工於心計。
晚膳之時,張氏命下人將蘇弈兄妹幾人喚來,說今天晚上是家宴。
當然,也請來了嚴柳。
當蘇弈兄妹幾人見到了嚴柳的時候,皆是目光一頓。
蘇家的家宴,請來嚴柳?
蘇陌含笑的眼眸淡掃了一眼嚴柳後,又掃了一眼張氏,今晚家宴中的貓膩瞭然於心。
「嚴柳怎麼會在?」落座後,蘇晴在蘇陌的耳邊低聲問道。下人來稟報,說嚴柳壓根就沒有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再看現在的情況,嚴柳竟然坐在了張氏的身邊,而且張氏對嚴柳極為親熱。
「應該在。」蘇陌淡笑回道。
蘇晴詫異,三姐的話是何意?為什麼會是說嚴柳應該在家宴上?
張氏有些得意,近日來她一直吃喝不香,夜裡時常想起慘死的玥兒,可短時間內又不能對蘇陌下手,實在是令她鬱氣壓心,怎麼都平復不了。現在好了!她可以借刀殺人!到時候如若真的出了事兒,那也是有嚴柳背黑鍋。
蘇弈被安排了落座後,就一直專注的飲茶,並未看一眼嚴柳的方向,仿佛嚴柳的存在,已經不能令他再行錯一步。
蘇志東審視而防備的盯著蘇弈,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蘇弈有了一些變化,雖然看表面,蘇弈仍舊是個不能行走的殘廢,且意志消沉,完全不問世事,可有一種東西是掩飾不了的,那就是骨子裡的東西,前不久的蘇弈是落敗的,消沉的永遠已經翻不了身的絕望。可如今的蘇弈,竟是隱約間可以從容的面對一切。
難道是……蘇陌在這段時間內也改變了蘇弈?蘇陌在無形中漸漸的改變嫡出一脈的幾人,最初不以為然,現在一看,竟是在蘇弈和蘇晴身上尋不到最初回來蘇家時的卑微和絕望,還有那種在五年的時間裡刻入了骨子裡的小心翼翼。
蘇文勛笑著問向蘇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