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秀波撇了眼在餐廳吃東西的周沫,軟下語氣,「我們的事情到書房談。」
段鴻飛也看了周沫一眼,跟著查秀波去了書房。
查秀波見段鴻飛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她垂下眼睫,思考了一會兒,軟下了聲音,「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處理不妥,我以後再不會這麼武斷的做事情了......」
她的聲音艱澀緩慢,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低聲認錯了,非常不習慣。
「別跟我說以後!」段鴻飛暴躁的打斷查秀波的認錯,積累了一個早晨的憤怒怨懟猶如火山爆發出來一樣,「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動她,不要動她!!!但你就是一意孤行,總是拿你唯我獨尊的那套對付我,你總是在斷的挑釁我的底線!
你最擅長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做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容不下她,好,現在我跟她一起走,這樣你就清淨了,你就順心如願了......」
查秀波居於高位多年,很少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她也動怒了,「夠了,你也不要太放肆了!」
「我放肆!哈哈,我這樣就叫放肆了,我這樣你就受不了啦!?」段鴻飛冷冷一笑,「我再放肆,還有你放肆嗎?自己生的孩子,想摔死就摔死?跟你生活了多年的丈夫,想殺了就殺了!」
查秀波臉色譁然一變,身體都跟著微微發抖。
「我在你眼裡到底算是什麼啊?鬥狠揚名時拿來利用的道具?攀附富貴時被一腳踢開的絆腳石?高處不勝寒時的精神寄託?野心膨脹時的傀儡?」
查秀波目瞪口呆。
「你以為我肯回到你身邊,是貪圖你的權勢金錢嗎?我告訴你,是因為我還有點沒有泯滅的人性,我看你活的眾叛親離很不容易,我看你可憐,我想來幫幫你,免得你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活得疑神疑鬼,膽戰心驚!」
段鴻飛越說越激動,無數的懊惱,憤怒抽絲剝繭般從心裡涌了出來,「但是我忘記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
你總是以為我稀罕你這些破玩意,總想脅迫我,管束我,我想你的人生也沒有別的樂趣,願意管我就管著我,可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你竟然視若無睹,你要把我唯一的朋友趕盡殺絕,你想要我像你一樣,成為變態孤獨的可憐蟲!」
查秀波雙唇哆嗦,眼圈發紅,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你最清楚的,因為你,我從小到大失去了多少東西,我現在只剩下周沫一個了,你竟然還不放過她?你把我的想法和意志完全踩在腳下,你當我是傀儡,玩具一樣控制著我……你這麼做,還不如當年直接把我摔死呢......」
說到痛心處,段鴻飛驚艷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查秀波的臉色發白後開始轉青,東南亞的女魔王,也終於流下脆弱的眼淚,「不是的......飛兒......事情不像你想那樣的......」
「那是怎麼樣的?你還想編什麼瞎話騙我!」段鴻飛唯恐傷不到查秀波,接茬又狠聲說:「我不會再相信你任何話了,今天我就跟你做個了斷,我為你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欠你的那點生育之恩也算還完了,也不用再假惺惺的叫你姑姑了,真是噁心死人了......」
「飛兒,那些傳言都不是真的......不是我殺了你爸爸,也不是我害了你們段家滿門!」查秀波流著眼淚,不住的搖頭,「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愛的,但我們卻是兩個家族爭鬥的犧牲品......
那時候是可以一夫多妻的,你爺爺和你外公都有許多的老婆,也有許多的孩子,他們根本不在意某一個兒女的感受和幸福。
他們兩個原本是非常好的朋友,後來勢力壯大後,都想當上一方霸主,為了迷惑對方,他們才讓我和你爸爸結婚,我們兩個本以為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但噩夢般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查秀波回想起從前的事情,臉上滿是痛苦和恐怖,「你不知道,那時候死了多少人,兩家人都殺紅了眼,我的十多個兄弟姐妹幾乎都死了,你爸爸的兄弟姐們也都死了,我和你爸爸帶著你出去旅行,才暫時躲過那場浩劫。
但是禍躲不過,我們終究還是要面對兩家的仇殺,你爸爸為了保你,才想出摔孩子的辦法,我假裝把你摔死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