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傢伙。您這要飯也就要飯吧。你跟人一農婦較什麼勁吶。」我高興的看著狼狽的老狐狸。
「粗鄙,蠻橫,不講理!」老狐狸余怒未消。
「喲喂,您跟一農婦講理,您真行。您就不能過去說點好話,裝個可憐?」我豎起大拇指。
「你行你去啊,反正我寧肯餓著也不去。」老狐狸生氣了。
「得嘞,今兒個我們怕是要餓肚子嘍。」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去!」猴子他們異口同聲的指著我。
「不,不是。憑什麼我去啊。」我憤憤。
「你說的,說好話,裝可憐。」
「就是噻,你不去誰去。」
「快點地,別整那些個沒用的。就你了,狗籃子你去。」
「去嘛,去嘛。我們看好你哦。」
「嗯吶嗯吶,肖明哥去。」
完了,我這是給自己挖坑。不但挖了個坑,我還要自己跳下去,並且大頭朝下。
那就去,我硬著頭皮走進了村子。村頭這幾戶就甭想了,都是大門緊閉。任憑你風吹雨打都不開,你念叨小兔子乖乖都不好使。
總共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一盞茶的功夫村頭走到村尾。
只有這家,老狐狸被攆出來的那家還開著門。
「邦!邦!邦!」我敲門。
「誰呀!」裡面傳來的果然是那農婦的聲音。
「那個,有人在家嗎?」我壓低了嗓子。
「誰啊?」裡面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不知道,聽聲音像個女的。」
我擦,我的聲音什麼時候像女人了,這老潑婦。
好吧,我是來要飯的。人家施捨給我食物,我還叫人家潑婦。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我又不是老狐狸。
門開了,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兇巴巴的怨婦臉。
「那個,大嬸。我……」
「你是?」那農婦上下打量著我。
我看了看自己。明白了,我還穿著曹軍的軍裝。
「哦,我是路過的。我那個,迷路了,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哦,你,你等著……」農婦一副驚喜的樣子。
大嬸立刻忙亂了起來,他迅速的跑進了屋裡:「當家的,快點。拿點吃的!快!」
我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事啊?」屋裡一個男人披著一個破夾襖來到了院子,他看見了門口的我。
「快進來啊,快。」這時農婦也已經從屋裡出來了,她的手裡拿著一碗煮紅薯。
「哦,快,快進屋。」那男人也立刻慌亂了起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擊暈了,迷迷糊糊的走進院子。
我這才發現,農婦手裡拿著的是一碗芋頭。紅薯明代才傳進來,這時候哪兒來的紅薯。
「莊稼人,屋裡髒。你就在這坐,坐下。來吃吧。」農婦熱情的招呼。
茅草屋裡面黑漆漆的,光線確實不好。院子外面有個石磨,石磨旁一塊光滑的青石。
青石已經很乾淨了,男人還是用袖子使勁的擦了擦:「坐,坐。」
這個男人很木訥,屬於老實巴交的莊稼人。
「那個,大嬸……」我端著碗,想說外面兄弟們都和我是一起的。
還沒等我開口,農婦立刻笑了起來:「看你一身衣服是當兵的吧,我兒子啊,也在曹營當兵。他的衣服和你的一模一樣。」
農婦說著眼圈紅了起來:「這裡是葛家村,他叫葛狗蛋,不知道您認識不認識我兒子?」
我端著碗,只好陪笑著搖了搖頭。
「我就說嘛。曹大將軍那麼多人,哪裡都認得。還不知道我們兒子在哪個營里呢。」男人說道。
農婦掉下眼淚來:「唉,我那兒子當兵六年了。還沒回來,前些日子還給家裡寄過信。最近兵荒馬亂的,送信的驛站也被亂軍給燒了。」
農婦又擦了擦眼淚,笑著:「這已經大半年沒有我兒子的消息了。看你的衣服啊,我就想起我兒來。吃,快吃啊。」
我明白了,農婦是看到我的衣服,思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