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哥看著他們撐大的腹部,又看了下桌面上的各精美碟碗裡的黑色石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了一種強烈的進食慾望。
幼安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是看了下他們下來時那面牆上的壁畫,壁畫上的畫風十分的狂歡,畫盡了這一場盛宴中所有人極樂的畫面。
幼安拿著手電筒順著這壁畫,一一去看著每一個壁畫上分區域的畫中意思,在一個眾人圍觀一個渾身漆黑的舞女在跳舞的壁畫中停頓的時間稍微過久了下。
這壁畫上明明只有十二個人,但它們的眼睛裡,幼安看到了第十三個人的存在,它沒有具體的形象,只能說是一個影子。
他們進來前,那個黑色的人臉,跟畫中的人影有些相似。
幼安換了個角度去看舞女的神色,發現她正恐懼地悄悄地看著多出來的人影。
她能看得見,但她不敢讓它知道,這種感覺。
幼安看完壁畫,越過牌樓,走上了宴席中間的台階,酒席全分在台階兩側,整個地宮猶如一個巨大的樓梯,樓梯的每一階都有十幾米寬,能放下幾十桌酒宴。
台階的灰塵很厚,上面印著許多腳印,是前面的人留下來的。幼安在這些腳印中,發現了幾個小小的爪子,這是小金留下來的。
這條台階的盡頭是一具棺材,幼安正想上前去查看,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碗碟碰撞的聲音,在這個地宮中空靈迴蕩著。
幼安猛地轉身看向小張哥的位置,見他正帶著掙扎的面色,有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拿起了酒席上的古怪黑色石頭,手正在往嘴塞,但可能還有一絲理智,正有些抗拒不願塞進口中。
幼安輕卷了嘴中的舌頭,發出一絲奇特的曲聲,小張哥在曲聲入耳時,馬上恢復了理智,被手中的黑色石頭嚇得連忙扔了。
「小族長,這是怎麼回事?」小張哥臉上帶著後怕之色,他身上的麒麟血雖稀薄,但卻也不至於剛進來就中招吧?
這個絕戶墓果然是張家人的禁區,難怪西部檔案中記載,張家人絕不許進入這裡。
「餓了,就吃乾糧。」幼安沒有解釋,問,他也不知道,也懶得去了解。
小張哥只覺得肚子十分飢餓,從背包中取出了壓縮餅乾,大口地啃了起來。
幼安繼續往前面走去,這裡的牆壁上都是壁畫,但他都沒有感興趣去看,直到在一幅詭異的壁畫中,才停了下來。
這幅壁畫只有一樣東西,是一個巨大的黑斑,幾乎覆蓋整面牆壁。黑斑裡面還有很多的黑色的詭異花紋。在這幅壁畫面前,有很多跪著的陶俑,似乎都在祭拜這個黑斑。
幼安盯著這個黑斑,只覺得神魂有些隱隱的被什麼東西引誘著,黑斑中透著光,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出現在黑斑之中。
幼安猛地抽出了雷王鞭,正想抽向那東西,卻又突然消失了,黑斑又恢復了正常,可看著再正常,那顏色也顯得詭異邪門的很。
「大妖黑池。」小張哥認出了黑斑,神色上帶著驚震。
「小族長,這個地方不能再進了。」
後面的這一句話,小張哥帶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乞求,他希望趁現在,還來得及,幼安直接就原路返回去。
「你若怕,自己走。」幼安說著便繞開擋自己身前的小張哥,繼續往前走。
小張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下壁畫上的黑斑,最終還是跟著走上去。
小張哥講起了一個故事:「族長曾經下過一個墓,那裡的棺材全部都是倒掛起來的,十分危險,張家人都折了許多精英中的精英進去,直到一個姓馬的人,招了很多人掀開了墓頂,才發現裡面全是空的,裡面的棺材都不見了。」
幼安扭頭回來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腳步,「屍體呢?」
「被吞了。」小張哥道。
幼安看了眼黑斑那壁畫的方向,沉默了會,「是東西跑出去了?」
小張哥點點頭。
「還要跑出去打野食,看來這裡的屍體不夠它吞啊!」
小張哥驚愕地看著幼安,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這句話中想到了,這些年因為長生而源源不斷地涌到這裡,再無蹤跡的追求長生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