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在自家院子中禁足一個月中,環采閣花魁大賽當晚的情形,終於通過眾人之口不斷傳播。
加上一些子虛烏有和道聽途說的故事,說書人添油加醋地製造了一些橋段,使這個故事變得津津有味,跌宕起伏,更是成為茶後談資。
最終演變成為一個痴情才子為了追求青樓姑娘,苦讀十數年,忍辱負重,最終一朝以詩詞之才贏得芳心。
故事更是廣受讀書人的喜歡,他們所追求的不就是才子佳人?正好符合他們的設想。
九首詩詞使我傳為風頭浪尖上的人物。
特別是那首,「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更是傳為佳話,成為多少姑娘的夢中情書。
而那首:當時只道是尋常,裡面充滿了悲苦,很多人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那是我思念邊心月的,是來表達十八年的懷念和往昔。
遠遠不如這首南方有佳人,來得純粹。
楊杞這個名字也響徹寧松,寧松本來就很繁華,與府城也不相上下,再加上與襄臨不遠,名字也傳到那邊去了。
楊飛章與孟代雲,聽到楊杞這個名字也沒有做他想。
認為大概是個重名,我以前的才識他們都知道,但凡有點起色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情形,只當做一個笑話來聽。
有人甚至將楊杞、楊素、戴新、李珀並稱為四大才子,更有好事者將我排為第一,隨著戴新與李珀的沉默,更側面地證實了這個可信度。
禁足一個月,對於別人是懲罰,我趁這個空檔卻做了很多事情。
講給楊蔓的故事,沒辦法親訴了,就只能用手寫,把那些驚心動魄,情意綿綿的故事寫在紙上,也當做是練字,以前雖然有些基礎,但是在這個世界,寫得極為端正的很多。
問夏沒事,就坐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寫這些故事。
經常神遊天外,將自己帶入到故事之中,成為裡面的人物,想像著自己的那份真摯的愛情。
我也沒有忘記給柳梢兒帶了一封信,大意說我已經被禁足了,讓她不要擔心云云,一來二去之下,問夏也知道了她的存在但是卻不知道她是誰?總有一種隱隱的敵意。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的字越練越好。
有個過目不忘的本領,四書五經在我眼前就變得容易起來,只翻過一遍就能全部記住,我要準備今年的秀才試。
故事也越寫越多,玄奘與小白龍,悟空與紫霞,天蓬與阿月,晚霞與銀河,一個個的執念,牽動人心,一千個人的心中有一千個西遊記,同樣的也有一千個悟空傳。
也許初看它是喜劇,也許最後它又是悲劇,也許更是一個謊言。
「少爺,這些故事是你寫的嗎,為什麼他們不能有一個好的結局?悟空與紫霞為什麼要一直錯過。」問夏有時候看到後面刷刷地掉眼淚,整個人哭得稀里嘩啦。
「因為,只有錯過,才會懂得珍惜。」我停下筆,抬起頭,輕輕地說道。
我想起阿月做了八十萬年的銀河,天蓬也陪伴了她八十萬年,銀河飄散之後,阿月掩面哭泣。
天蓬說:「世間沒有任何造物是完美的,但是有時候遺憾也是一種美。」
當他們抬起頭時,看到的是天河四野,銀星閃耀。
西遊記與悟空傳是兩個不同的故事,讀懂了前者,才能看懂後者。
在私下裡,她們看完這個故事之後,又說給其他人聽,逐漸越傳越廣,一本西遊記,一本悟空傳。
「紛紛落葉飄向大地,白雪下種子沉睡,一朵花開了又迅速枯萎,在流轉的光的陰影中,星圖不斷變幻,海水中矗起高山,草木幾百代的榮枯,總有一片片的迎風挺立,酷似它們的祖先。
怎能忘了西遊?」
我寫下最後一段,這個故事終於完了,用了也快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一切都將不復存在,所有都將消失得無影無蹤,未曾來過,也未曾停留。
一個月的時間也快到了,漸漸轉變為深秋,這一個月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莫過於姜朝皇帝駕崩。
那一日我打開窗,看見外面白幡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