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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消消氣,這種事情是逃不了,何家是天機閣的何家,這是命。」何悔現在看的很淡,他安慰了老太太兩句。
「爺爺沒走完的路,大伯重新走了一遍,現在大伯沒走完的路我會繼續走下去的。」
「現在這事兒不僅僅是何家的事了,也不是天機閣能掌控的了的,如果這事兒沒人管會死很多人,我們老何家前兩代沒出好人,我現在呢為民除害,也算是為咱們老何家積點陰德,這事處理好了咱們就誰也不欠了,到時候就能像普通人一樣過平凡的日子了。」
何悔說的時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他知道這一去很可能會重蹈前兩次行動的覆轍,能不能完整的回來都是兩說,老太太這面他是需要交代的。他相信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也見過大風大浪,會理解他的。
老太太沉默了半響,眼中慢慢已經有了淚花,她撫摸何悔腦袋的手掌微微有些顫抖,最終還是忍住淚水惡狠狠的罵道:「天機閣這幫該死的老東西,半個身子都埋進黃土裡了,惹下的麻煩自己不去解決,讓年輕人去冒險算什麼本事,這些孬種!」
何悔笑了笑,先別說是不是孬種,他們那些老胳膊老腿能不能走到羅布泊都是兩說,更不要說下墓了,歲月不饒人,天機閣終歸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逞強好勝幾十年現在他們終於服老了願意把天下交給年輕人了,能不能接得住就只能看年輕人的肩膀能不能挑得起這個擔子了。
看到何悔已經接受了這樣的身份和這樣的無奈,老太太便也不再抱怨,何九當年雖然不服柳家這個名不正言不順龍頭,但「黑刀」行動展開之後他還是衝到了最前頭,到了第二代「黑刀」何四六更沒有半分退縮,現在何悔既然已經做了決定老太太自然不會阻攔。
老何家沒有孬種!
「你放心去,等你走了我就去太原住段時間。」
「您去太原幹什麼,您在這裡不是好好的嘛。」聽老太太這麼說何悔有些亂了方寸,太原現在沒有何四六坐陣,下面那些堂口的掌柜的蠢蠢欲動,十分不太平,老太太這會兒要是去了不是添亂嘛。
「我人是老了,可腦子還沒糊塗,你大伯去了國外那麼久沒回來,現在又都在傳那些不好的消息,他招的那幫手下當年都是亡命徒,不念舊恩的大有人在,就憑你老子那書生氣和二娘一個女人家想要擺平他們怕是很難,放心我就去看看,說不定有用得著我老太婆的地方。」老太太拍了拍何悔的手說道。
何悔這才醒悟過來,之前老太太一個人在湖南的農村里打打麻將和人嘮嘮嗑,大家都以為她是普通人,可作為何九的女人,上海胡家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普通的了,當年何四六幾乎算是白手起家,這其中想必老太太也是沒少幫忙,她現在雖然身在老家,對外面的事情卻並非什麼都不知道,太原呢,沒她壓陣怕是真的會亂。
何悔如果想要在外面強勢,那麼首先他的後方不能亂,太原必須穩。
「謝謝奶奶。」何悔抿了下嘴唇發自內心的感謝道。
「你這個傻孩子,自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這個時候咱們全家人都要擰成一股繩,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老太太看著廚房裡刷碗的祖藍微微嘆了口氣,「柳家的人不可信,但是小藍啊如果你們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就結婚吧,再晚兩年奶奶怕是連重孫都見不到了。」
何悔也是神情複雜,何家和柳家老一輩的恩怨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轉淡,但是這樣長期對立下來,現在說完全信任也並非易事,何悔只希望此行目的足夠單純——找到解藥,阻止魏瞎子再胡作非為。
「對了奶奶,你等一等,我去取件東西來您看一看。」何悔忽然想起他在祖廟下面那個密室的管材里找到的匕首,忙起身到屋裡拿了出來。
匕首被白布包裹著,等老太太解開的時候眼神中有了不一樣的神采。
不待老太太發問,何悔便解釋道:「這把匕首是我在祖廟裡面找到的,我聽大伯講過爺爺當年用的就是一把紅色的匕首,我猜測爺爺這些年應該是回來過我這麼說您別激動,其實何大路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後來回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