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十幾分鐘時間,姑墨女王的屍體在屍蟲的啃噬之下,徹底消失在眾人眼中,除了地上偶爾看得見的幾道黑色斑點,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身影。
那些屍蟲在啃噬完女王屍體後,竟然也無聲無息中消失於無形,只是剛剛搏鬥過的痕跡,還有碎做幾塊的棺槨殘石玉塊橫在那裡。
……
所有人都沉默了良久,算是真正經歷了一場浩劫,幾乎是所有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連一向聲音越大,話也是最多的劉東,這時候也一副呆若木雞狀,明顯是還沒從之前那陣恐慌中反應過來。
四周重新歸於平靜,留在眾人心底里的卻是一道道黑影,以及那劫後餘生的慶幸!
張如鐵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臂,之前跟女屍搏鬥時沒覺得什麼,這下消停下來,整個手臂感覺都快失去知覺了。他明白,這都是由於用匕首跟女屍身體搏鬥產生的強烈撞擊力。
三人中,劉東傷的最深,如果不是他長的肥胖的緣故,估計這下子,他頂多也就只剩半條命了。女屍一雙指甲整個摳進了他後背三四厘米深,最深的已經直通肋骨。
劉東當時沒有當場暈過去,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再到後來由於背上不斷流血,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
還好蘇婉及時趕到,拿過了王館長之前給大夥準備的急救藥箱,加上蘇婉之前當殺手的時候受過傷,自己也學過一些簡單身體包紮,要不然,他極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這裡。
蘇婉的聲音雖然發嗲,一聽就是很有特質的溫柔台北音,但她的動作絲毫不亞於潘娟跟蘭心,在處理劉東的傷口上,她的動作乾脆而歷練。
將劉東背上抓破的衣服撕開,直接潑了一小瓶酒精,在劉東痛暈過去的當場,她對劉東的大動脈狠狠擊打了兩下,他血液的流動也徹底緩和了下來。
蘇七在一旁幫忙,看著師妹的幹練果敢,心中又湧起了之前一起合作過的點點滴滴。那一刻,他心情似乎真正跌落到了谷底,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不適感莫名而來。
&這是怎麼了?」
蘇七對自己最近越來越反覆無常的情感波動大感意外,以前自己可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師兄妹被殺,挨師父責罰,或者是在槍林彈雨中苟且偷生,他都沒有生出這種莫名的失落感。
&兄!」
蘇婉見蘇七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發呆,劉東又躺在一旁,便詫異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
蘇七目光游離,竟是不敢看向自己曾經一直覬覦的小師妹。
怎麼會這樣呢!我蘇七也會感到尷尬。想起之前一直伺機調戲自己這最是可愛的小師妹,甚至口出狂言,想要說吧她給睡了那種鬼話。越是想到這裡,他就越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生疼。
&不起!」
蘇七低著頭,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朋友。四周一片漆黑,他的這個動作卻被蘇七看的一清二楚。
&去,就讓他過去吧!」蘇婉似乎也是看穿了蘇七的心事,略一沉吟之後,蘇婉看著她這現在唯一認可的師兄,一種同病相憐,寄人籬下的感覺從骨子裡發出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慢了許多,甚至有些哽咽。
&頭,回頭在大陸成個家吧!」
蘇婉說完這句,再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眼角的淚水,整個曼妙的身軀也彎了下去。
&我答應你,師妹!」
像是做了一個異常艱難的決定,蘇七這一刻,竟然沒有去理會這個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師妹,而是口中喃喃念叨:「我蘇七,終於要開始一種新的人生活法了。」
過去的所有一切經歷,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就像是沒有廣告的無聲電影,各種不堪回首的往事都被腦海中的那根被稱為良知的軸心而喚醒開來。
近二十來年的打打殺殺,弱肉強食的日子,似乎真的讓他覺得感覺生厭了。而自香港盯上張如鐵他們,冰一路尾隨他們而來,最後到迫不得已,稱為他們信賴的朋友。
蘇七對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記得異常熟悉。這幫摸金校尉個個都生懷絕技,但從不恃強凌弱;在看到朋友友誼方面,他們很懂得什麼叫冰釋前嫌。在所有蘇七過去的印象當中,從來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