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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劉喪說,風吹過蛇皮的聲音,和吹過獸皮的聲音肯定不一樣。雖然聽上去很不靠譜,但他耳朵那麼好,應該能聽到遠處的蛇皮或獸皮的聲音。
劉喪看傻逼一樣看著我,我看著他:「這是唯一的辦法。」劉喪嘆氣:「我聽不到。我只能聽出聲音中的信息。聽不到聲音的時候,我和你們一模一樣。」
「你努力聽一下。」我拍了拍他,「世上最怕認真二字。」然後搖晃了一下樹枝,讓牛皮發出風吹過聲音,「來,仔細聽。」
劉喪幾乎是翻著白眼看我,任由我用盡各種方式搖晃獸皮,他都沒有理我。
我放掉獸皮,他就對我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說了我聽不到。這裡沒有風,有風我還能嘗試一下。」
我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聽不到,嘆了口氣,看向坎肩。坎肩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泥丸,在樹上一敲,敲成了很多顆粒,然後直接對著獸皮打出去。
這些泥顆粒打在獸皮上,發出稀稀索索的聲音,滾落下來。
「你只要記得這種聲音就可以了。」我道,拍了拍他。
一行四人出發,在樹冠上開始行進。坎肩把滑翔傘收了起來覺得還有用。劉喪繼續嘆氣,顯然仍舊不認同我的狀態。
樹冠上行走要注意兩件事情,一件是樹枝的粗細,一件是樹枝和樹枝糾纏的程度,這裡樹枝密度非常高所以我們一個一個爬過去,雖然很慢但是並不困難。
這裡有大量樟樹、榕樹、仙女樹和柏樹,我們走了一公里左右出去,我就意識到我的推理是對的,因為在一些樹木樹枝銜接的地方,我看到了鐵絲固定過的痕跡。
但這些痕跡並不僅僅是通向一個方向,有時候一棵樹上有三四條通路,通向不同的方向。坎肩一路走幾步就用顆粒漫天打出去,劉喪聽得非常痛苦,但他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一會兒,劉喪在一棵大樹上停了下來,他聽到了坎肩打出的一個方向,聲音有異樣。坎肩再次打出好幾下,確定了方向,我們靠近過去,看到了第三棵鳳凰木。
上到鳳凰木上,我們看到了上面是蛇皮。我小心翼翼地下到樹下,一眼就看到了之前一樣的情況。
鏟子翻開地上的落葉,露出了瓦片。下面果然又有空間。
我摸了摸後腦勺,劉喪看了我一眼,表情複雜,事不過三,我算準三件事之後,再看不起我的人對於我的看法也會改變。
蛇皮是避難所。
我們再次搬開瓦片,露出了一個洞,手電照下面,下面一片漆黑,光線掃過有很多箱子,封起來,在gps上做了一個記號,繼續往前。
黃昏的時候,我們來到了第四棵鳳凰木,此時我們已經在樹林極深的腹地,這棵鳳凰木上,掛的是很多魚皮魚骨。我們到了這棵樹上,再往前一看,就看到了人間絕妙的奇景。
整個谷底以這棵樹所在的位置為線,地面一下像樓梯一樣下沉了幾十米。
樹的外面不過兩米外就是懸崖。懸崖下仍舊是茂密的叢林。
下面的樹林中瘴氣瀰漫,這是一個谷中谷,難怪有人想跳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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