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那耀眼的強光終於漸漸暗了下來。林呦呦他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那些猴子都已經不見了蹤影,眾人如釋重負,紛紛靠在青銅樹上喘著粗氣。吳邪、老癢和胖子他們開始閒聊起來,林呦呦則目不轉睛地盯著身下,焦急地等待小哥他們上來。
過了一會兒,身下終於傳來了手電筒的光亮,緊接著,小哥、黑眼鏡和小花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他們身邊。林呦呦和吳邪他們看到小哥、黑眼鏡和小花雖然衣服有些凌亂,但都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林呦呦還是不放心地問道:「你們都沒事吧?」小哥輕輕地搖了搖頭,黑眼鏡和小花也表示自己沒事。
此時的眾人已經精疲力竭,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們的體力也所剩無幾了。見暫時沒有危險,眾人決定在這裡稍作休息。於是,有的人靠在青銅樹上,有的人躺在地上,有的人則閉目養神。周圍除了眾人的呼吸聲,沒有其他任何聲響,顯得格外寧靜。
林呦呦見眾人或入睡或閉目養神,便也靠在青銅樹上,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就在她即將入睡時,上方突然傳來一串劇烈的撞擊聲,青銅樹也隨之一陣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上面掉下來。
睡得正香的胖子被這聲音驚醒,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迷迷糊糊地罵道:「他奶奶的,怎麼回事?嚇胖爺我一跳!」說著,他正準備用手揉眼睛,青銅樹卻又猛地一晃,他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了下去。幸好一旁的黑眼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胖子剛要對黑眼鏡道謝,一個黑影突然從上方墜落,從眾人眼前划過,直接砸在了下面的三個樹杈中間。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一股液體從黑影身上噴射而出,濺了林呦呦、吳邪、胖子和黑眼鏡一身。
黑眼鏡反應極快,他拉著林呦呦往旁邊一閃,避開了大部分噴射物。吳邪和胖子則慢了半拍,被濺了一身,臉上也被噴到了一些。
這一下撞擊的力度極大,青銅樹猛地搖晃起來,眾人趕忙死死抱住青銅樹,直到樹身穩定下來才鬆開手。隨後,胖子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臉,突然驚叫道:「什麼玩意兒!啊,血!」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隨之傳來,他立刻嘔吐起來。吳邪也沒好到哪兒去,跟著一起吐了起來。
眾人湊近一看,發現那個黑影竟然是個人,他被卡在樹杈上,身體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雙眼圓瞪,眼神中滿是不甘和痛苦,滿臉是血,肋骨已經從身體裡刺了出來,看上去像是從高處墜落而亡。
老癢用手電筒照在那個人的臉上,吃驚地說道:「我靠,這是泰叔,和涼師爺一起的那個。原來他一直在我們前面啊,我說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看到他們。」
涼師爺聽到老癢的話,急忙湊到泰叔身邊。然而,他的手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涼師爺戰戰兢兢地伸手按了按泰叔的胸口,只見一股鮮血從泰叔的嘴巴和鼻子裡噴涌而出。泰叔的骨頭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狀態,應該是摔下來時不斷撞擊青銅樹所致。
隨後,涼師爺又檢查了一下泰叔的四肢,然後合上了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高空墜落,身體裡的內臟都被摔碎了,全身的骨頭也都斷了。」接著,他又理智地分析道:「看來上面的高度不一般,沒有個百來米是摔不成這樣的。」
吳邪和胖子一聽還有百來米,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苦澀的表情。涼師爺也是一臉痛苦,不知是為泰叔的死,還是為那百來米的高度。
林呦呦第一次看到人在自己面前摔死,心裡確實有一陣不舒服。畢竟她在現代生活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慘狀。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因為她知道,以後可能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情,甚至更加殘忍。
老癢看到吳邪他們的臉色,剛想拍拍吳邪的肩膀安慰一下,卻看到他肩膀處衣服上的液體,便把手移了回來,說道:「沒事,就算還有百來米,橫著跑也就幾秒鐘的事。現在只不過是豎起來了,沒什麼好難受的。」
吳邪本來看到老癢把手移開就有些生氣,聽到他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滾你奶奶的腿兒!那照你這麼說,珠穆朗瑪峰才八千多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