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三個人的聲音,我便怔了一怔,隨即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這幾個傢伙果然對我們下手了。我悄悄的後背用力往上頂,背上壓著的棺材板紋絲不動,我以為我力度不夠,再加了把勁,那棺材板還是紋絲不動。
糟了,看來這棺材板是給釘上了,這幫天殺的,他媽的真狠啊。
我非常後悔聽了他們的話,躺到這棺材裡面自尋死路。當初的顧慮是對的,都怪自己大意了,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白白丟了性命在這裡,更想不到那幫我的手段竟然這麼下作,還耍起三十六計來了,以身作餌來麻痹我們。最噁心的還是和大塊枉死在同一副棺材裡,擺了一個這麼猥瑣的動作,要是百年之年被人發現了還不知道要編出什麼悽美的殉葬愛情故事了。心有不甘啊,雖然有棺材收屍,但那也未免死得太冤了,我還這麼年輕,連女孩子的手都還摸過就歸位了。
這時候頭上傳來了沉悶的敲木板的聲音,震得我耳膜都生痛,媽的,這幫孫子,還在敲棺材釘。
我突然想到了大塊,這個死大塊,竟然睡得這麼死,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我扭了扭身子,叫了幾聲,沒人回應,我把手伸到他大腿上,用力一掐。
「好了,算了吧。已經夠了。」是大塊的聲音,我正想罵你他媽的警惕點行不行,我們現在被人暗算了。卻猛的發現似乎這聲音不對勁,大塊明明在棺材裡,怎麼,怎麼這聲音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我的腦子裡翁的一聲就炸了,腦筋轉不過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塊什麼時候爬出外面去了?這傢伙原來早就在外面了,我就放心了,終於有救了。
不對!這傢伙在外面了,我怎麼還在棺材裡?他在外面,那我身下壓著的人是誰?
瞬間我頭皮都炸了,一陣發麻,心跳得越來越快,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是不是我聽錯了,難道這棺材裡太悶了缺氧,我都出現幻覺了。我又用力掐了掐身下的大塊,還是哼都不哼一聲,像根本沒有知覺一般。我心裡一慌,反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一掐,媽呀,痛得我呲牙咧嘴的,頭撞在上面的棺材板上。
問題是大塊被我掐得連哼都不哼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這樣掐他這傢伙就早跳起來了罵街了,除非他不是大塊,但如果不是大塊又是誰?我記得當時明明是我跟他一起鑽到這棺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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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扭動身體把手別上來,伸手去摸大塊的臉,當我把手摸到大塊臉的一瞬間,我吃了一驚,手都抖了,大塊的臉怎麼變得這麼冰涼,一點生氣都沒有。難道他已經死了,被悶死在這裡了?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我定了定心神,再伸手上去摸,卻摸到一臉的胡荏,這臉坑坑窪窪的滿是皺紋,頭上還盤著髮髻,這肯定不是大塊,我的手探到他鼻子下,沒有一絲氣息,敢情這是個死人,從摸到的髮型和衣服料子來看,可能是這村子的村民。
我靠,誰他媽的這麼大整蠱,把我和一個死人放在同一個棺材裡。一想到現在我身下壓著個死人,還臉對臉的,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噁心得都快想吐出來了。
如此說來,大塊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這不是幻覺。這傢伙真的在外面,他為什麼會在外面?誰把我和這死人扔一棺材裡的?還要把棺材釘給釘上?
一個可怕的邏輯推理結果出現了。我十有八九是被出賣了,這個叛徒!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個叛徒和他們三人本來就是一夥的,他們應該早就商量好了一切,只有我一個是外人。肯定是嫌我礙手礙腳的,或見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或者被我識穿他對那幫村民做醜事怕我出去報警,又或者那隊長壓根就是跟我焦家有仇,現在趁這個機會除掉我。
叛徒!我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心如死灰,恨得牙痒痒的。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比不上那虛無縹緲的寶藏。之前他說過天王老子也擋不住他發財的路,更何況我這個凡夫俗子,交情又算個啥,簡直狗屁不如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