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才說完,突梅花一動,卻沒有立刻顯示。
應州
陽光從灑下,帶些暖意,
城中風聲鶴戾,比起早些時辰,街道上的人流都是少了許多,零星有一些小販擺著攤子,原本熱鬧的包子鋪前人都少了,只有零星幾個。
巡邏的人更多了,這時一隊甲兵巡過,人人都畏避,一個買包子的人就罵:「該死的兵賊。」
「說不得,說不得。」身側的友人才是吃一口就嚇的不輕,忙小聲說:「你還敢亂說,濟北侯大破朝廷,又下了一郡,更殺了平遠伯,這些日子登臨濟國公,你不要命也不要帶上我。」
「什麼?」這人眸子一閃,就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濟北侯府
總督衙門原本是國公府舊址,本來就規制宏大,現在濟北侯入主,再加修葺,看上去巍峨蘊茵,的確有國公氣派。
此時殿裡,盡都是官員前來議事,瀰漫著不安騷動的氣息。
「濟北侯到!」
隨著武士的聲音,濟北侯側門入內,場內官員都伏跪在地,高呼:「參見侯爺!」
濟北侯坐在主位面帶笑意,伸手對官員說:「諸卿平身。」
「謝侯爺」
隨著濟北侯的話,諸位官員紛紛起身,看上去紛紛擾擾,一個武士向前一步,對著喊著:「肅靜。」
濟北侯也在高處向下掃望一圈,目光所及,瞬間沒了聲響。
沈直這時已換了五品官袍,這時踏上前一步,稟告:「侯爺,臣有事要奏。」
「說!」
沈直才大聲:「侯爺,現在我們大破平遠伯,坐擁一州五郡之地,稱侯已不再符合形勢,還請侯爺加冕國公。」
沈直聲音鏘鏘有力,斬釘截鐵,話語在殿內迴響,官員都面面相覷,許久才是上前:「請侯爺登位國公。」
濟北侯高坐其上,臉帶笑意看著,沉默片刻,說:「諸卿,既請孤加封國公,那就如此,沈卿就率領禮官,準備孤的登位事宜。」
沈直應著:「遵命。」
「諸位可還有事,一一稟來。」
一個大將踏前一步:「主公,末將有事稟告,現在雖大破平遠伯,戰果纍纍,但是將士連連作戰,也疲憊不堪。」
是老兵折損不少,現在目前最要緊的是修整,各府編制要理清,隊正以上要登記入冊。」
「還有軍械也耗費巨大。」
濟北侯仔細聽起來,處理朝堂之事,小小朝廷,已運轉起來,不過雖聽著,實際上他心思已轉移,再多三日,就是自己登位濟國公的時候了。
一月二十·清晨
大鐘敲響,禮樂響起,一隻鳥本向這裡飛來,被禮樂驚擾,嚇的轉翅就逃,濟北侯在府內更換衣物,數丫鬟服侍。
只見穿著六旒冕冠,黃色蟒袍,看上去威風凜凜。
府外早有著車輿等候,車輿左右,官員跟隨,濟北侯登上車輿,簇擁下向城外祭壇而去,祭告天地。
城外早準備好祭壇,五色土堆成,四周都是侍衛,一片空曠,密密麻麻旗幟隨風飄動。
濟北侯肅然下輿,就見甬道二側都是侍衛,只見上百樂師擊鼓撞磬,樂聲大作,在深沉的樂聲中,濟北侯徐徐向高台而去。
所到之處,官員依次跪了下去,濟北侯上階,瞰著下面,目光閃著,自己在二十年前就卷進了天下之爭,跟隨皇帝興起滔天狂瀾,南征北戰,多少夜辛苦時,只想著日後封賞多少次想過封國公是多少皇恩浩大。
可皇帝只封了侯,封侯也可以接受,但屢次削去兵權,就漸漸積累出不滿。
到了這時,連連攻伐,奪取了半個應州,一語左右千百人的生死生死,實在使自己夜不能寢,這種的感覺是任何東西都代替不來。
「皇上,你不給,我就自己拿!」濟北侯這樣想著,覺自己多少日子恐懼、沮喪、興奮都融合在一起了。
「樂止!」這聲驚醒了濟北侯,濟北侯不再遲疑,朗聲念著:「臣敢謹告上天,皇帝小人云集,鬼魅橫行,臣本涼德,唯順天命,興兵清側,就位濟國公,冥冥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