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聽到下人輕呼,他慌忙轉身。宋沉香提著衣裙大步跨進屋內,斜了一眼滿屋子的下人,視線最後落在宋帆和雲舒雅的身上。
雲舒雅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天資聰穎,怎麼可能會下毒讓自己陷入困境?顯然,這毒是肖如玉自己下的。
宋沉香面不改色輕喊道:「爹,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帆瞥了她一眼,又看了旁邊的雲舒言,他將心裡小小的怒氣壓了下去。宋沉香是他看著長大的,除了偶爾調皮,愛惡作劇之外,她一直堅守本分,做事也有原則。那麼眼下的情況……
他深深蹙眉,沒有一上來就責備她,指責她,而是溫聲細語道:「沉香,你去看她中的什麼毒。」
宋沉香倒也詫異了,早上的事情他不分說,就將雲舒雅數落一通。現在又如此平靜,完全不像他。這個問題她必須要問一問雲舒雅,她總覺得自己和宋帆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一回事。
宋沉香點點頭,從他面前走過,掀開帷幔走了進去。
郎中瞧見她進來,彎腰恭敬的點點頭道了一聲『沉香小姐』,宋沉香應了一聲,隨後道:「先生能看出來是什麼病嗎?」
白色的輕紗帳內,她清晰的看到肖如玉那張宛如白面的臉,她緊閉著眼睛,恍若沒有靈魂的木偶。宋沉香蹙眉,動用了內力想要去一探究竟,可內力才使出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擋了回去。她不由得面色一白,後退了幾步。清禾連忙伸擋在她身後,她偏頭瞥了一眼才聽郎中回道:「小老兒醫術有限,還請小姐告知。」
「什麼告知?」清禾上前怒道:「毒又不是我家小姐下的,小姐不知道才問你……」
「清禾不許無禮。」
宋沉香打斷她話,「先生是心裡有數只是不能確定罷了,我去看看。」
清禾焦急的都要哭了,郎中先生話中有話,這還不以為就是小姐下的毒?而且剛剛那強勁的內力,將小姐給彈了回來,說明肖如玉是裝的,要不就是這屋內還有人。她機靈的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
她嘆息一聲,看著宋沉香走到床榻邊緣,一旁的侍女互相看了看,卻沒有人將肖如玉的手拿出來。宋沉香抬眸看了她們一眼,大概懷疑她又下毒吧。
「還不將肖姨娘的手拿出來給我家小姐看看?若當誤了病情你們擔待了起嗎?」清禾不能容忍連府上的丫頭都能欺負她家小姐頭上。
那兩侍女聽她如此一說,這才緊張的將肖如玉的如雪的肌膚拿了出來。宋沉香坐下來,右手傳來陣陣的刺痛,她緊緊攥著,伸出了左手,指腹搭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細細探著。
從表面上看來,肖如玉的確是有中毒的跡象,可從脈象上看,脈動強弱不一,起伏不定。她緊抿著唇瓣,隨後收回了手臂,扭頭瞥了一眼郎中,這才起身走了過來。
侍女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連忙將肖如玉的手臂放在被子裡。清禾臉色大變,緊攥著拳頭,那表情恨不得上前打死她們。
「怎麼樣?」宋帆走進來看了郎中和她:「可確定是什麼毒?」
郎中彎腰看向宋沉香。
她面色平靜,呼吸快慢不一極力隱忍手上的傷痛,「如果我診的沒錯,那應該是中了銀草毒。」
宋帆面色一驚,郎中點點頭,分析道:「這銀草常年生長在陰暗骯髒的地方,陰氣比較重,俗稱閻王草。它在那種環境中生長,將周圍的污穢毒氣全部吸納至根部,所有此草從尖到根都是毒。後來被各大門派發現,在江湖上廣泛流傳。」
宋沉香蹙眉,這條消息對她可是不利。她在江湖混了三年,看來肖如玉選毒也是個高手。
宋帆畢竟不是江湖人士,聽郎中如此一說,只覺得此藥非常毒,緊張問道:「此藥可有解?」
郎中不由得看向宋沉香回道:「恕小老兒無能。」
宋帆不由看向宋沉香,想聽聽她的判斷。宋沉香沉思片刻,扭頭瞥了一眼輕紗後面的肖如玉,她能夠下毒自然也會有解藥。她目前對這種毒藥束手無策,就是要看看肖如玉這次怎麼收場。
她搖搖頭,「我也沒有辦法。」
侍女一聽宋沉香如此一說,撲通一聲跪在宋帆腳下哭喊道:「請將軍為姨娘做主,小姐沒來之前姨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