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沉吟許久,道:
「你在演練當中負了傷,這個獎勵是應該拿的。」
劉泰山照舊雷打不動地抄筆記,道:
「應該不應該,這獎章都到我手裡了,我還回去不成?」
姚萱隨意翻動課本,忽然掩嘴一笑,道: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想要似的,你要要是不想要,給我也行。」
說著,她伸出手,做出像劉泰山討要的樣子來。
劉泰山毫不猶豫地從兜里掏出了獎章,眼都不眨一下,給了姚萱。
她望了一眼手裡的獎章,隨即又放回了劉泰山的座位,道:
「這是給你的,上面是你的名字,我拿著也沒什麼用,還是留給你吧,好意我心領了。」
劉泰山抄筆記抄得心煩,心裡亂糟糟的,便皺著眉頭,轉眼看向了姚萱,道:
「你真是勤奮好學啊,筆記抄了這麼多,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好?」
姚萱不以為意,繼續翻著書,隨口問道:
「怎麼就不好了,記得很詳盡,方便我以後複習,你要是不樂意,就別抄了,反正也沒人逼著你抄,老師也不一定檢查。」
劉泰山愣住了,他想了想,他抄了,不一定會檢查,可如果他不抄,那肯定是會檢查的,在他的記憶里,所有老師幾乎都是這樣。
抱有僥倖心理,就需要冒險,他覺得,實在沒必要。
「你別管我,我樂意,不就多寫幾個字而已。」
姚萱見他又老老實實地對照著抄寫起來,忽然想到了一個損招。
因為誓師大會的舉行,占用了下午的上課時間,學校索性就讓學生自習,這樣一來,劉泰山有了大把時間,心裡輕鬆不少。
姚萱的筆記,記無遺漏,按照她說的,所有知識點都在筆記本上。而他跟姚萱不同的是,他一直有在書上做筆記的習慣。
所以,他就想著,既然有足夠的時間,在抄完筆記後,興許可以對照課本,再把需要記憶的重點,在書上標記出來。
公司那麼多文件的修改工作,他都能應付,何況這些筆記。
他是信心滿滿,到了下課時間,出教室準備撒泡尿,回來繼續埋頭苦幹。
經過走廊的時候,他遇到了王明,可能是逃課被發現了,在教室門口罰站。劉泰山下意識慶幸自己沒有受他蠱惑,不然這走廊里,站在教室門口的,估計會多一個人。
他短袖胸口染著綠色的顏料,脖子上也是,劉泰山有些好奇,他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他往教室門口張望,確定教室里沒老師,走上前,摸了摸他胸口的綠色,手指搓了搓,發現的確是顏料。
「別招惹我,我現在煩得很!」王明昂首挺胸,臉上竟毫無愧色。
這種懲罰,對於王明來說,小菜一碟,甚至,有時候會享受。
「你可真是死鴨子嘴硬,我想知道,你這衣服上是怎麼回事?」
王明轉眼看向劉泰山,沒好氣地道:
「你是老師啊?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沒看到我生氣呢?」
劉泰山憋著笑,差不多都憋出內傷了。
「你是去看畫展了,還是去看演唱會了?」
見劉泰山幸災樂禍,他有些急了,隨即道:
「好好的演唱會,也不知道哪個黑粉,往台上潑油漆,正好潑到我身上,我真服了,這些狗東西,眉毛下那兩窟窿真就白長了!」
劉泰山一聽,一時忍俊不禁,那種慶幸感又多了幾分。
「你笑什麼?」王明直愣愣地問劉泰山。
「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我不是在笑你。」
王明有種抓心的焦躁感,他拂著頭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