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她笑臉迎上去。
班主大手一揮:「好酒好肉儘管上,今天是秋分,是個好節氣,大傢伙敞開肚皮吃喝,吃飽喝足後,睡他娘個安穩覺!」
戲班伶人頓時眉開眼笑,紛紛叫好,這下不感到秋雨的涼了。
那白衣女子與青衣少女安靜坐在靠窗位置。
阿萍乜了她們一眼,剎那間眉頭緊鎖。
老闆娘到廂房對趙蟾說道:「我把傘放在門口了,吃完了後撐傘回家,別再冒冒失失的淋一場秋雨,容易生病。」
「謝謝婉兒姐提醒。」餓了一天的趙蟾,扒著飯菜含糊不清。
「阿萍,你跟我去後廚幫忙。」她道。
阿萍毫不掩飾的瞪了白衣女子、青衣少女一眼,道了聲好,隨老闆娘走向後廚。
青衣少女低笑:「阿姐,他在警告我們呢。」
「叫阿萍?」白衣女子把玩著茶杯,「真氣偏像儒家的浩然氣,道行也不低,青妹呀,這小小的山野鎮子逐漸有趣起來了呢。」
「他可不是阿姐的對手,整座鎮子沒有人是阿姐的對手。」
白衣女子瞥眼廂房,笑道:「青妹,稍後你送少年郎君回家。」
「啊?阿姐,這」
「怎麼,不喜歡阿姐為你點的姻緣?」
少女羞澀道:「阿姐,書上說」
「少和我提那些狗屁不通的繁文縟節,禮制豈是為我等所設?」白衣女子細長的眉眼稍稍一挑,頗為英氣。
後廚。
老闆娘一個人忙前忙後。
阿萍站在角落,突然捂嘴劇烈咳嗽,攤開一看,手心殷紅。
老闆娘捋著飄亂的髮絲,看著阿萍掌心的鮮血:「追殺你的妖物究竟是何來歷?」
「忘情川蛟族。」
「你怎麼招惹上它們了?」老闆娘驚訝道。
忘情川蛟龍一族大體偏於中立,多年來和斬妖司、山上宗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也莫看輕了它們,出身忘情川的水神沒有八尊也有六、七尊了。
「四頭小蛟禍亂一地,我幫當地斬妖司把他們抽筋扒皮,忘情川不敢報復斬妖司,便一路追殺我。」阿萍滿不在乎,「來了兩頭老蛟,一頭老蛟覺得自己就能殺我,反被我斬掉了蛟頭,剩下那頭老蛟還在路上。」
老闆娘燒火炒菜,埋怨道:「你總喜歡出風頭。」
「客棧來了兩個女子知道嗎?」
「嗯,給我一種冷冰冰、滑膩膩的感覺,倒是沒有察覺到惡意。」
沉默些許。
老闆娘嘆道:「小蛤蟆靠斬妖司的名頭打了那些人一頓,是為了償還我請他吃的這頓飯。」
「這不挺好的嘛,有恩必報。」
她道:「有恩必報,同樣意味著小蛤蟆有仇必報。」
「他尋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實則聰穎早慧,分辨的了誰對他好誰對他壞,誰又是利用他的人。」
「八年前我來到游居鎮時,是他領我進了此地官府登名記冊一晃神,竟然八年了。」
阿萍回想暗中阻止山鬼時的情景。
趙蟾擁有鋒銳的桃枝,分明能夠應付的了五、六具倀鬼,卻仍然躲在王煥背後,一具倀鬼不殺。
貌似是被嚇傻了,但他看到趙蟾的眼神,慌而不亂。
直到山鬼趁著王煥心軟,再加上氣力轉圜不濟,猝然出手,這少年才仿佛終於等到獵物踩中陷阱的老獵人,以桃枝把山鬼斬為兩半。
選擇的時機亦是格外精妙,他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阿萍皺起眉頭。
「你想到什麼了?」老闆娘問道。
阿萍毫不隱瞞的講述一遍。
她突兀笑道:「有沒有可能,小蛤蟆膽子大到反過來利用山鬼?」
「不可能!」他搖頭道。
「你說小蛤蟆用桃枝斬斷了山鬼一臂,即便那不是山鬼本體,桃枝的奇異也超過了凡夫俗子的想像,正好王煥看到了這一切。」
阿萍吃驚道:「你是說」
「或許小蛤蟆真正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