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難你,恭恭敬敬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你走!」
若非瀟水真人說過「和趙蟾一塊成為翡山的巡山鬼使」這句話,它哪能如此輕易饒了他?!
沒辦法,今後修行還要指望著瀟水真人,既然趙蟾是真人欽點的另一位巡山鬼使,它只能寬宏大量的網開一面。
俗話說宰相肚子能撐船,期望在修行路上越走越遠的霉鬼,願意咽下這口氣,畢竟,它胸懷大志,要成就鬼仙的果位,便得對一些小事做出妥協。
趙蟾手臂哆嗦,不知他刻意假裝,還是當真懼怕霉鬼。
「愣著幹嘛?過來!跪下!」霉鬼喝道。
趙蟾攥著桃枝的手臂不自然垂落,仿佛認命了,明白自己不是霉鬼的對手,亦步亦趨走向它。
「對嘍,對嘍,好!就站在那兒,跪下磕頭吧。」
「你這小兔崽子喝什麼酒啊,老子想喝酒都不能喝!」
站在屋頂上的阿萍長鬆一口氣,看來,此事算是圓滿落幕了,趙蟾跟霉鬼皆不曾身死。
白幼君瞪大眼睛,不願相信的小聲自語:「郎君要給那霉鬼下跪?郎君,不可跪呀!」
白玉卿收起扶風劍,她猜測到了趙蟾接下來的動作,玩心大起,故意騙她道:「青妹,市井百姓也都知曉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那一見鍾情的郎君看來膝下沒有黃金啊。」
「不會的、不會的,郎君不可能向霉鬼下跪的,他他在詐它,肯定是這樣!」她呢喃解釋道。
阿萍渾身輕鬆的又躍至她們一邊,笑道:「趙蟾不過丟了些無關緊要的面子,倒是他們和睦相處卻是一件大喜事!」
白幼君發脾氣道:「你這偽君子不要跟我們說話!」
「哈,你這小妖孽真是有趣,不如隨我回玄微宗當頭看守藥園的靈物?」阿萍半點不把她的嘲諷放在心上。
白玉卿抬手止住白幼君的反唇相譏,問道:「你如此自信?」
「嗯?」
「現在才哪到哪,好戲即將登場。」
頓時,阿萍睜大雙眼,額頭那道劍痕因為表情劇烈轉變,顯得愈發猙獰。
將來同為翡山巡山鬼使,此刻,趙蟾要向它下跪,縱然損失一頭可以保持生前記憶的鬼仆,霉鬼的心情也十分高興。
「你並不清楚殺了一頭怎樣的鬼仆!雖說鬼仆容易煉製,但擁有生前記憶的鬼仆卻千中無一,你殺了她,我非常生氣,令你跪下磕三個響頭都算是我豁達大度。」
「行了,跪下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霉鬼是下品採氣境的道行,趙蟾在他眼裡,是毫無威脅的家畜。
就算家畜背著一柄劍,攥著一桿頗為奇怪的桃枝,霉鬼也沒有任何擔憂。
趙蟾一句言語不曾說,皆是霉鬼自說自話。
所以,他極其輕易的走到它面前,如同斬殺那頭不可一世的虎妖似的,調動筋骨間的勁力,仍然是《撼神劍》第三式劍痕,他對這一劍的感悟愈來愈深厚,用起來得心應手。
桃枝斬向丁點沒有防備的霉鬼,此劍一往無前!
劍譜形容大成的劍痕為「獨見痕跡、可斬石裂金」。
趙蟾施展的劍痕一劍,連「痕跡」都快看不清了,仿佛滿天大雨中一道淺淺的雨線從天上掉落。
下品採氣境的霉鬼甚至到死也不曾反應過來。
一劍斬為兩截。
為了確保霉鬼死透,依舊平靜的少年郎在它的腦袋補了一劍。
隨後,他看著發霉的地方,默默等待。
直到顏色各異的霉枯萎、飄散,趙蟾才扭頭走進巷子。
小巷潮濕的角落,之前同樣長著霉,霉鬼一死,紛紛脫落而後消失。
他解下系掛腰間的酒葫蘆,拔開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酒水辣喉,像一條不講道理的火龍。
品咋著酒水的滋味,順便回味剛剛那一劍。
《撼神劍》十二式,他越來越喜歡劍痕這一式。
沒有花里胡哨,惟有速度以及力道,足夠的乾脆、利落、不婆婆媽媽。
他是第一次喝酒,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