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是從何處得知此事的?為何我不知曉?」
白玉卿道:「上次在翎州城見了位老友,她提及了此事。」
「翎州城?哎呀!我在城裡走街串巷呢,翎州城好大好大呀差點使我找不到北!」白幼君回憶道,「難怪阿姐找到我時面露不喜,竟是因為游居鎮。」
「不是,是因你貪吃!」
「阿姐快看,郎君推開門了!」
趙蟾不曾敲門,直接推門邁步走了進去。
他到院裡,聽見屋內有人竊竊私語,隨著腳步聲,說話戛然而止。
「誰啊?」
「是我,趙蟾。」
「趙蟾?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從屋裡走出一位老婦,六十上下的年紀。
趙蟾問道:「馮大娘,你屋內長霉了嗎?」
「瞧你說的,誰家不長霉啊,別說我家了,咱弄歲巷家家戶戶都長了霉,你說說,太怪了,往年這時候不管怎麼下雨都不長霉,今年不知道咋回事!哎呀,看見這些霉我就覺得晦氣!」馮大娘大吐苦水。
「馮大娘還記得前年我來找過你嘛?」
「記得,怎麼不記得?你上山采漆時摔斷了腿,一瘸一拐的到我這兒來買狗皮膏藥,其他的不敢吹,你馮大娘制的狗皮膏藥比藥鋪賣的效果還要好!你是識貨的!」
趙蟾放下心,馮大娘不是霉鬼,「過幾天我再來買幾貼膏藥。」
「幾貼?我家裡沒多少了。」
「四貼。」
「不行不行,只能賣給你兩貼,咦,趙蟾你有錢了?哎?你喝酒了?」
「存了點錢。我就不打擾馮大娘休息了。」
「趙蟾,你賺錢不易,不要喝酒啊,那玩意挺貴的!」
「多謝馮大娘關心。」
為其關上大門,他看著兩邊門框長滿的霉,疑惑馮大娘為何不是霉鬼。
弄歲巷有八戶人家。
趙蟾走到馮大娘家隔壁,這次沒有推門,而是想先敲敲門。
但手落在門前,卻未曾敲下去。
不對!
馮大娘寡居多年,靠賣狗皮膏藥為生,屋裡哪來的人和她說話?
「大概是來買膏藥的。」
也不對!
「她身上有種像是肉放久了長滿霉的味道。」趙蟾自語道。
他猜到了一種可能。
重新回到馮大娘院裡,喊道:「馮大娘我想了想,還是現在買兩貼膏藥吧。」
「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可以進屋嗎?」
「不行!不行!!你就在院子裡,我給你拿膏藥!」
馮大娘一臉怒容的拿著兩貼膏藥走出來
一直關注趙蟾的白幼君心跳到了喉嚨:「阿姐!阿姐一定、一定要幫郎君!」
白玉卿淡淡道:「瞧你驚慌失措的樣子,你的如意郎君還沒怎麼樣呢。」
另一邊,阿萍不禁嘆了口氣,霉鬼不曾瞞過趙蟾,接下來,他只好不讓趙蟾斬殺霉鬼,也不允許霉鬼殺了他。
少年是他物色給玄微宗的天才,有大用!莫說被殺,即便受點小傷他都得心疼。
「兩貼膏藥四十文錢!」
「好,我給你拿錢。」
趙蟾霎那間拔出腰間斜插著的桃枝,電光火石間以《撼神劍》第三式劍痕斬掉馮大娘的腦袋。
鮮血直流。
但,馮大娘的鮮血並非正常的紅色,而是如霉斑那般的絢麗,猝然爆發的霉味,直教人噁心反胃。
趙蟾退後數步,注視著自屋內踱步走出來的老者。
老者蓬頭垢面,齜著牙,牙齒與霉斑無異。
「你叫做趙蟾對不對?」霉鬼笑嘻嘻問道,「你殺了我的鬼仆,該當何罪!」
它一步步走向趙蟾:「可惜啊,有人不讓我殺你,否則,我定把你身上種滿霉!」
霉鬼向他走一步,他便退一步,很快退至大門旁。
「這下知道害怕了?」
霉鬼笑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