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是人人都像你胡亂使劍,天下間早就劍仙遍地不如狗了。」
孔燕行的兵器儘管是柄龍首闊刀,他對劍器同樣有所研究。趙蟾第一劍的劍意,已經能讓他嘆賞稱頌。小小年紀,在劍道中有此領悟,陽縣斬妖司不曾有一人和他似的,澤縣、譽江縣興許也沒有,得瞪大眼睛從瀾蒼府里找一找。
怪不得袁千戶高看他一眼。
孔燕行也得把趙蟾當寶貝護著,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第二劍更有說法了。
趙蟾仿佛將劍式穩固下來,孔燕行可以明確感覺到有我無他、雷厲風行的狠辣劍意,一劍既出,勢要染血,似乎面對諸天神祇,亦能一劍蕩平。
這還是《撼神劍》嗎?
孔燕行肯定不是。
改名叫做《屠神劍》比較合適。
趙蟾平靜的謙虛道:「孔大哥謬讚了。」
「趙校尉,我可不是謬讚。在我跟前不必謙虛,何況,此劍立意高超,但劍招存在了點瑕疵,下次出劍時,壓低一寸,會讓你出劍的速度更快。」
尚未被封斬妖司的校尉官職,孔燕行卻稱呼上了。
「自創劍招。趙蟾帶給我們太多驚喜了。」荀嵐快速說完這句話,「白仙子,怎麼辦,我又起了帶走他的心思了。」
白玉卿簡單明了道:「你試試。」
「白仙子,趙蟾胸懷無窮殺意,放在你們斬妖司只會束縛他。」皇甫長秋微微皺著眉頭,「山上宗門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盡可釋放他心中的殺意,使他平和下來,否則,時間一久,殺意會反噬他的道心,後果難料。」
白玉卿反問:「如你所說,豈不是讓趙蟾拜入魔門更合適?」
荀嵐慢悠悠道:「趙蟾確實適合拜入魔門。」
「胡說!」被白玉卿抓著手腕的白幼君俏聲道,「郎君是天下首屈一指的正人君子,哪能適合拜入魔門?」
荀嵐耐著性子,緩緩解釋道:「我們此前未曾察覺他有一顆深藏不漏的殺心,小白姑娘,你看趙蟾殺人,以他這個年紀,可曾看到雙手有一點點顫抖?可曾看見哪怕一點點的不忍?可曾察覺他有丁點的遲疑猶豫?不像十幾歲的少年,倒似是個屠戶。這般一人,不適合拜入魔門,誰又適合?」
「我不知誰適合,但郎君一定不適合!」她爭辯道。
皇甫長秋被白幼君袒護趙蟾逗笑了:「小白姑娘,我們不過是隨口一說,又不是認定你的如意郎君是魔頭。」
「那也不行!」
「哈哈你的如意郎君初入修行界就自創劍式,雖說招式在我們看來漏洞百出,劍意卻捨我其誰、睥睨天下,擁有這般劍意的劍法在山上宗門裡數不勝數,算不上珍貴稀罕,難得的是他憑鍛體境劍譜便能推陳出新,如此天資寶玉齋年輕弟子無一人可與其一較長短。」
皇甫長秋發自真心恭維道。
聽到這番話,白幼君才放過她們,不再爭論。
皇甫長秋看了眼荀嵐:「荀師姐,蘅蕪館有沒有如趙蟾這般的年輕弟子?」
荀嵐失笑:「早與你說過,身在鍛體境時的林薇師姐也不如他,何況又自創招式蘅蕪館的年輕弟子與他一比,我都覺得害臊。」
「哈,既然如此,荀師姐別遲疑了,我拼盡全力糾纏住白仙子,你趕緊搶走趙蟾。」
「好主意,只是不知你擋的下白仙子的扶風劍嗎?」
皇甫長秋笑嘻嘻注視著白玉卿,問道:「白仙子,我可以擋的了幾劍?」
要是回答的不妥,她們興許真乾的了此事。
寶玉齋和蘅蕪館交好的山上宗門不止有雨神山,她們這些存世長久的宗門,底蘊深厚、關係錯綜複雜,拼了血本,聯盟其他山上宗門,西唐國斬妖司不一定拿的下。
當然,為了區區鍛體境的少年修士,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但會贈予斬妖司極其豐厚的補償,彌補其損失。
白玉卿挑著眉頭,英氣地伸出兩根手指。
「兩劍?」
「我不留餘地之下,你運氣好的話,是兩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