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延壽丹的妙處。」
女冠白了他一眼:「師兄早就打算鳩占鵲巢,利用朝中人脈尋求山神的神位吧?」
「不錯。師妹,你若配合阿萍能不能斬殺潘喜?」
「大差不差。事後,我要吞了阿萍以及游居鎮所有百姓的血氣,以此來拖延壽元流逝。」
「好,那時我已是翡山山神,我幫你。」
瀟水真人看來,百姓是韭菜,割完這一茬,還會有下一茬來到此地定居。
「陽縣附近只有我這一位山神,師妹啊,他日待我抬高神位,你可以投靠我。你瞧,大山一重接一重,卻無一尊山神,可謂是我的風水寶地。」瀟水陡然狂笑起來。
女冠站了起來,笑問:「我倒是好奇師兄如何籠絡的人脈,方能得到這般好的敕封。」
「做了一輩子八品的五官保章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瀟水樂滋滋道,「西唐國廟堂眾志成城抵禦北虜南下叩邊,但得加稅吧?得動員百姓勞役吧?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耗損民心的大事?久而久之,國運定然下降,所以,大封山神、水神、城隍可以穩住民心,民心穩了,國運也就穩了。」
「原來師兄須得感謝後趙國。」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在欽天監記錄天象變化,早已觀察到西唐國近些年必有刀兵之禍,便水滴石穿的籠絡人脈。」
瀟水回憶著這幾年的賄賂,笑道:「幸好有山鬼,那群國之重臣不愛金銀財寶,只要山鬼花錢,湊巧,我最不缺山鬼花錢。」
「難怪師兄能選到這麼好的地方當山神,竟是提早布局多年。」
「潘喜都可以無中生有的造一盤棋局,遑論是我!」
女冠斟酌道:「師兄,確定潘喜是上品知命境?」
「安心,潘喜壽元將近,就算他是中五境的修士,一身戰力也使不出多少。」
「若是不敵潘喜」
瀟水打斷她道:「你隨時可以走。」
「這我就放心了。」女冠輕笑。
她放心不假,瀟水卻提心弔膽。
他如今不是欽天監的五官保章正,而是一頭山鬼,以師妹的性情,若非覬覦比山鬼花錢更貴重的山神錢,早已對他動手。
來到游居鎮後,瀟水只碰到阿萍一個貌似奸詐實則愚不可及的蠢貨。
阿萍堂堂知命境的修為,居然忍住不向他出手。
「師兄,你之前是下品知命境的修為道行,又是欽天監官員,肯定有護身的法寶吧?」
「你想知道?」
「有一點點想。」女冠隨意著歸攏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瀟水張開手掌,掌中真氣吞吐,一枚欽天監令牌浮現,「師妹,此令牌是夏官正贈予我的。」
欽天監有春、夏、秋、冬、中五官正,定四時、掌推曆法,正六品。
五官正皆是中五境的道行。
女冠不禁退後數步,開心的笑道:「夏官正親手雕刻的『夏時』令牌?」
「師妹好眼力,這『夏時』令牌足夠殺幾個不長眼的知命境修士,即便她是上品知命境,也得死。」
「不知師兄花了多少山鬼花錢買來的?」
「是夏官正送予我的。」
「我不信。」
「呵,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師妹,夏官正看在我兢兢業業一輩子的份上,花了六十枚山鬼花錢。」
女冠忍不住驚呼:「太便宜了。」
「只嘆那阿萍膽小的如同老鼠,不敢對我動手,若不然,這夏時令牌已然染血了,省得等我晉升山神後,令牌形如雞肋。」瀟水注視著女冠笑道。
說的是阿萍,威脅的卻是她。
女冠嬉笑:「師兄覺得我對你有想法?」
「唉,誰讓現在的我是山鬼呢」
「師兄啊,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我是你的師妹,我們一個師傅。」
「既然你答應聯手阿萍共同對付潘喜,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過來。」
「慢走啊師兄。」女冠送他出了村子。
回到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