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怒放,戰吼喧天。
在這個緊挨著清晨的夜晚,隨著特邀嘉賓的姍姍來遲以及自我介紹,簡·溫斯洛小姐的會診總結工作,終於是如火如荼地展開。
而作為二號專家的吸血鬼雅克,首先被應邀發言。
但看得出來,跳過了領導致辭環節,他還是有那麼點兒不適應的。
沉吟之間,雅克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可惜的是除了特邀嘉賓腳下那灘血糜,竟無一人願意擔此重任。
甚至平日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都是下意識地避開目光。
「暫時還沒什麼頭緒,不過利用排除法的話,推測還是跟城外霧裡的東西有關。」
面對這一圈的反應,雅克一時間底氣竟是莫名足了一些,做了簡短而無力的回答。
不過好歹提出了一個思路。
懷疑跟棄子有關,也還算是一個比較正常自然的邏輯。
付前並沒有過分苛責,而是衝著其他與會專家示意了一下。
「把案例詳細分享一下,聽聽大家的看法吧。」
看得出來,跟不少會議一樣,專家們對於議題本身並不期待,更傾向於藉機處理一些人際關係。
所以眼見主客位置上那位,溫和又高效地推進議題,氣氛不可避免地陷入某種難言的尷尬。
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種被世界之魔幻強暴了的美。
但最終還是沒有人奮起反抗。
漫長的寂靜中,大部分人都下意識地切斷了跟其他與會者的眼神交流,並最終出現了第一個解除紅溫,向現實妥協的角色。
「說來聽聽。」
而依舊秀著美甲的芭麗女士,明顯對這變化相當敏感,不甚淑女地笑出聲來,真的對著雅克示意了一下。
看得出來她在族中明顯頗有威望,當即就有不止一個人鬆了口氣,繼續解除戰鬥姿態。
一時間圓廳內鮮艷程度失色不少。
效率不錯。
面對這變化,付前還算滿意地點點頭。
作為一個帶著交流誠意,對會議主題十分感興趣的特邀嘉賓,會議能以如此高效率走上正軌,他還是非常欣慰的。
在自己之前連番操作下,優越感十足的血族們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容易想像。
此行如何快速地消除偏見,對於不想浪費時間的自己,是十分重要的。
尤其是到場之後發現,這個種族甚至有一個不禮貌的話事人,難度隨之大大增加。
但眾所周知,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
一個有頭領的群體,確實會更加團結而堅定,但代價是頭領一旦喪失,很容易徹底癱瘓。
所以沙法爾不禮貌的行為之後,付前果斷選擇了火力全開,借其項上人頭一用。
現在看來這位長老的犧牲還是值得的。
「起因很簡單,前面提到的那個普通人家庭,我吸了他們女兒的血,並送出一份小小的祝福作為等價交換。」
此刻芭麗女士的鼓勵下,雅克終於也是再次開口,坦誠訴說著病例情況。
「但是因為無法理解的原因,那份祝福竟是扭曲了。」
「原本是放大身上美好,結果她的眼睛無限制地在變大。」
「發現這一點後我實在難以理解,就一路尋找原因,目前看來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她曾經在城外的霧裡迷路。」
「至於這位赫爾伯特先生,就是被那家人邀請來治療的醫生。」
祝福被扭曲了?
有了前面的衝擊鋪墊,芭麗女士看上去倒不是特別吃驚,不過依舊聽得皺眉。
「然後你為了保持原則,直接分享了血族的恩賜給她,幫助她擺脫影響?」
「有點兒過分慷慨了,你前面還做了什麼別的嘗試?」
聽得出來,她對雅克的行事風格還是了解的。
「當時情況已經很嚴重,我推算很快就會招來那群煩人的教團獵人,所以雖然不能理解原因,還是決定先讓她的身體從祝福里還原。」
雅克沒有隱瞞自己的第一次治療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