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霆還沒回答,簡思突然將他從頭到尾看了一圈。
陸佑霆:「……」簡思伸手右手食指,輕輕挑開他額前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深邃的雙眸。
「還是這樣好看。
」陸佑霆:「……」簡思站起身,將他往洗手間推。
「走,我給你理髮,然後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陸佑霆驚訝的瞪大眼睛:「你還會理髮」簡思道:「你不要瞧不起人,辰寶和悅悅小時候的頭髮都是我理的,理髮有什麼難的,我的技術不比專業師傅差。
」陸佑霆在簡思將他摁到椅子上坐好時,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行,只要你肯原諒我,就算給我剃光頭我也願意。
」簡思癟癟嘴,故意哼道:「你以為讓我剃個光頭我就原諒你了,想得美!」一邊說,一邊給陸佑霆圍上理髮布,給他頭髮噴上水,熟練的剪了起來。
陸佑霆看著鏡子裡簡思認真的樣子,眼眶不由得一熱。
從撿回命的那天開始,他從未奢想過還會有這一天。
只是……思及此,眼神不由得暗了下去。
只是這短暫的幸福也不知能維持多久。
他的離開,會不會又給思思和孩子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事情的發展似乎離他的預期越來越遠,漸漸脫離了掌控。
發現他情緒上的變化,簡思心裡也酸酸的,眼眶盈滿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簡思剪頭髮的技術確實不錯。
不一會兒便將陸佑霆的頭髮理好了。
簡思又拿了一套他曾經的浴袍放到洗澡間裡。
「我先出去,有什麼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說完,便低頭離開了。
陸佑霆打開淋浴,站在淋浴下,聽著嘩啦啦流水聲,看著浴室馬上升起的熱氣,忍不住將手放到淋浴下。
溫熱的水從指間淌下。
他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真沒有想到,有一天還能回來。
出了浴室後,簡思來到衣帽間,打開衣櫃,看著裡面陸佑霆的一排衣服,找出他在家裡常穿的夏季居家服。
雖然曾經她以為陸佑霆死了。
可是他的所有東西她都沒捨得丟。
從那個家裡搬到御庭公館後,她把陸佑霆所有的東西也都搬來了。
衣服找出來後,簡思便坐在床上等陸佑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聽著浴室里傳出來的流水聲,她終於露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笑容,發自內心的,喜悅的笑容。
哪怕不知道這種幸福能維持多久,卻依然為陸佑霆還能活著感到高興。
也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開了。
陸佑霆穿著浴袍走了出來,和以往松松垮垮的穿著不同,這次浴袍穿得嚴嚴實實,生怕露出裡面一點肌肉。
剛剪短的頭髮還在滴水,劉海柔軟的垂在眉角額間,深邃的雙眸半垂著,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幾分鬆散隨性。
簡思痴痴的看著他的臉,生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又回歸到原點。
陸佑霆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又被我帥氣的外表迷住了」簡思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陸佑霆坐下。
陸佑霆聽話的坐下。
簡思抽出他手裡的干毛巾,半跪在他身後,熟練的給他擦頭髮。
一邊擦,一邊小聲埋怨。
「也不知道把頭髮吹乾了再出來,你以為你還和以前一樣麼你現在比嬰兒還脆弱,還需要呵護。
」陸佑霆『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結果一口氣沒上來,又咳嗽起來。
害怕吵醒兩個孩子,他立刻捂住嘴巴,將他歪到一邊,儘可能的壓低聲音。
這一次他咳嗽的時間很長。
咳得臉都白了,才慢慢停下來。
簡思心臟一陣陣抽痛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雖然心痛的無以復加,可是她卻沒有說一個字。
有些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安慰。
等他咳完了,簡思才又繼續給他擦頭髮。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沈修翊會說你死了還給你立了碑在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你沒有死,那我帶回來的骨灰又是誰的」陸佑霆思緒不知不覺被她帶回到了幾個月前。
「那裡不是我的骨灰,只是我的衣服和普通麵粉。
」幾個月前,他和沈修翊在伊莎貝拉房子裡遭到伏擊,雖然逃出來了,可是他們兩個人都傷得很重。
他們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經過多番打聽,終於知道了陸簡的下落。
他和沈修翊火速趕到目的地。
果不其然。
推開房子的那一刻,他看到昏暗潮濕,狹小的房間裡躺著一個哭得聲音都沙啞的孩子。
哪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他的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長得太像簡思了。
他也相信血脈親情之間是有某種聯繫的。
這個孩子由於長期營養不良瘦得只剩下一層皮了,比同齡的嬰兒要小很多。
他心疼的抱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想要離開時,又遭到了伏擊。
為了保護孩子,也為了不拖累沈修翊,他將孩子塞到沈修翊懷裡,讓他先帶著孩子離開。
沈修翊自然
第59章 墓碑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