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大福本是附近村落里的一個孩子,這個村叫破張村,據說是由於村民皆以揀破爛為主業,方得此名。
破張村的最高行政長官,也就是村支書,姓李。村里共分兩姓,一李一張。張姓宗族口人口占九成,是村里大小事務的實際操控者。族長正是張大福的父親,是村里公認的說一不二的「人頭兒」。
之所以讓姓李的當了支書,是因為自己宗族中大多是目不識丁的粗人,只好把這個位置拱手讓於他人,而自己則是垂簾聽政。
他還經營著一家小型的鏜缸磨鈾車間,常從市裡的機械廠接點活,維持家用。而機械廠的黨支部書記,正是王飛瞳的父親——王亞凡。
所以之前在王飛瞳偶爾向父親提到自己的同學王大福時,王亞凡曾說:「聽這個姓氏輩字,大概家鄉是破張村的吧。那裡有個小加工作坊,和廠里有些業務。」
有一次,劉山浩曾托自己的兄弟——張大福,給王飛瞳帶信兒,被她數落了一通。
張大福紅著臉解釋過,說自己也是受人之託,劉山浩那樣的,不配給你這樣的千金小姐做朋友什麼的。
這一次飯局,之所以帶張大福來,是與張昭武老師的妻子亦蘭菲有關。那個騎破摩托撞傷她的肇事者,人稱張大叉,正是破張村人。在王飛瞳向她打聽這個人的情況時,張大福說:
「是個潑皮,喝醉了就撒酒瘋,拿了木叉吆五喝六的,但見了我,他大氣也不敢出,當然,不是我多厲害,是有老爸撐腰。」
「那,你到周六就跟李昊闐去破張村找他一趟,是為了給孫老師的妻子伸張正義。」王飛瞳靈機一動,想要利用一下張大福在村裡的地頭蛇身份,俗話說,好漢打不出村,在破張村有個內線是很必要的。
「這可要得罪張三叉,而且我又師出無名,要想我出手,你就讓李昊闐同意我加入雙節棍訓練營。」
「成交!」王飛瞳自作主張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星期六本是市裡的機關、企業、學校休假輕鬆的日子。張大叉是一個快要把地種荒了的農民,他看了下日曆牌,心想今天中午要放鬆一下,喝幾兩,再舒服地睡個覺兒,學著市里人兒過個周末。
又懶又饞的酒鬼,總有理由在事務上懈怠,在酒杯中沉淪。
一時的麻醉改變不了窮愁潦倒的命,喝到二兩的候,他唉聲嘆息起來。到了半斤時,開始憤懣起來,他抄過在桌角躺著的《交通肇事判決書》,嘟噥著罵著就要撕掉,忽而,也聽到房檐上有響動。
停了手,把的里的判決書扔到一邊,側耳悉聽。接著,角門被輕輕敲響,「噹噹」,「是張大叔家嗎?」
早已眾叛親離、無人答理的他犯了疑,怎麼會是一個小孩兒的聲音?難道是前兩天偷了老李頭的肥羊,被發現了,派他孫子當先頭兵,找上門兒來了?
張大叉忙把飯桌上的一碗羊肉藏到碗櫃裡,關上櫃門,又拉上帘子。這才滿臉紅彤彤地跑到角門處,並舉起了木叉,以做防身之用。
「是誰,來幹嘛?」他問。「借個杴用一下,修下水道的。」小孩說。這兩天村里確實在修下水道。
張大叉把門閂撥開,隨即拿了木叉擺好戰鬥姿勢,並沒有放鬆警惕。
很快,門被迅速推開,一個男孩兒矯健的身影閃了進來,穿著校服,目光逼人。
「你就是張大叉吧?」
「是又怎麼樣,小兔崽子!」他發現來者不善,抖了下手裡的木叉,瞅了下男孩兒的身後,看有沒有幫手埋伏。
「明人不做暗事,今天,我是來為張昭武討個公道!」男孩兒——李昊闐厲聲道。
「公你媽道!」張大叉一聲怒罵後,舉起木叉向李昊闐當頭劈下,他想借勢轟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破孩兒,回屋繼續暢飲。
沒成想,李昊闐竟然面對木叉迎了上來,手裡抖出雙節棍,在陽光下刷地閃出了刺眼的光茫,木叉被棍鏈纏住,向後猛地一帶,張大叉手部一陣酸麻,木叉脫手。
李昊闐剛把木叉扔在一旁,就遭到了對手的反撲,張大叉靠偷雞摸吃得膘肥體壯,龐大的身軀像一座小山一樣向李昊闐壓了下來。
後者本想甩出棍鏈,纏向對方脖頸,但怕惹出大事,只好收了棍,出了一招高
第十七章義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