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闐撒開言小睛的手,過去和王飛瞳擁抱在一起。』..後者的眼睛閃著淚光,透過李昊闐的肩頭,在口瞪口呆的言小睛的凝望中閃亮著,如刺眼的冰茫。
然後,這冰茫垂沒在李昊闐的懷抱里,化成潺潺的淚水。
李昊闐抬起頭,撫著王飛瞳臉上的淚水,說:「這次來了,就不要走了,我們一生一世在一起。」
她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說:「你現在的妻子,賈慧怎麼辦?」
「這不重要,我們沒有感情,分開比較容易。」
「說得輕巧,總不能再殺了她吧。為了我們的結合,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包括曼姿!」她的話語罕見地刀鋒一般地悽厲,這讓李昊闐垂下了頭,手足無措起來。
沉吟片刻,他輕聲說:「飛瞳,我們不能左右的命運就讓它過去吧。從現在起,讓我們幸福快樂起來吧。」
「你個。」王飛瞳長嘆了一聲,抖索地在包里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他,「這是小莆,也就是你微信上的「飛兒」給我的。
李昊闐接過來,借著燈光一來是一副鋼筆笑線描畫,在一個懸崖的下面,是一個墜往河水的女子,她口中喊著三個字:「我愛你!」
而在崖面以上,有一個男子正痛苦地望著下方的女子,他留著和自己一樣的稍長的頭,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急切的神情。
這副畫的事情,他曾聽「飛兒」在微信里談起過,她說畫上的男子是句號,在王曼姿瀕死時,他得到了期待已久愛的承諾。
「傻瓜也能來,這副畫上的男人的眉目神情,分明就是你。我現在才知道,曼姿的死,不只是為了我,還有你。我們兩個都是兇手!」王飛瞳咬著貝齒,話語間滿滿地恨意。
「曼姿,不要這樣說。你是無辜的,不要把所有的不幸往自己身上扛。好嗎,如果有錯,都是我的,讓我來擔負吧!」
「你能擔負什麼?你這個朝秦暮楚的已婚男人,還有資格談什麼擔負。即便你有這個心,曼姿能活過來嗎?能嗎!」王飛瞳突然提高了聲調,情緒失控地喊道。
李昊闐閉上了眼,他不忍心飛瞳如此痛徹心痱的神情,等她喊完了,盯著她,一字一字地說:「我可以試試!」
「哈哈……」王飛瞳的嘲笑裡面充滿了悽愴的意味,她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來,一臉惶恐心疼的表情,她上前顫顫地握著李昊闐冰冷的手,說:
「昊闐,我是不是傷到你了,我不會逼瘋了你吧!你說什麼,你可以試試,你試什麼?讓曼姿重生嗎?」
李昊闐的臉上露出痛苦無奈的神情,「嗯,是真的。」
「我們倆個肯定有一個是瘋了。」王飛瞳眼神空空地仰望了下夜空,說。然後,她突然冒出話說:「昊闐,你真的做到了。她或許就在這一刻重生了。你仔細我是不是曼姿!」
她渾身上下量著自己,一臉新奇和興奮的樣子。
李昊闐苦笑了一下,走過去摟住她,右手在她後頸的長中摸索了一下,拂在她的後頸的皮膚上,光潔細膩,毫無瑕疵。
他記得,在初中時,王飛瞳曾對他說過,自己和妹妹唯一的曲別便在後頸上,妹妹小時候受過一點傷,後頸上有一條淺淺的傷痕。
「你不是曼姿,你是飛瞳。我們必須要面對傷痛,謊言瞞不了自己,會使自己更傷心。」
王飛瞳在李昊闐溫暖的懷抱中像沉睡一樣地久久不語,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喃喃地說:「剛才,你在我的脖子上摸到什麼了?」接著,她抬起了頭,眼神中有幾分俏皮和審視摻雜的意味。
李昊闐模仿著她的神情說:「摸到什麼,你懂的……」他想起了幾年前,王曼姿在跨海大橋上自殺得救後,他曾摸過對方的後頸,是光潔的,並沒有疤痕。這和王飛瞳對她的描述有出入。
這時,一陣秋末的冷風襲了過來,王飛瞳身上稍稍顫抖了下,李昊闐的外衣脫下給她披上說:「夜深了,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今天晚上,小莆還在酒店等我要喜糖吃呢,這幾年,這情報員也夠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陪你了。」
「沒關係,十年以前,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了,雖然有時時空不同,但心意相通,不在乎這一晚。以後,你永遠不能離開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