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王氏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慕微微的手背,笑罵道:「你這孩子這麼好心做什麼!瞧瞧她那點小心思,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一樣,還供奉白玉觀音像?當我這是什麼送子觀音廟嗎?」
「不就是想借著來我這去勾遠哥兒嗎?這種女子還是遠遠打發了的好,你還給她留什麼臉面?」
「我知道娘都是為了我,可她終究是郡主,是皇帝的堂妹,她若去皇帝面前胡說八道,遭殃的還是我們。」
如果可以,慕微微當然一刻也不願意見到盛清怡,可現下人就在相府,她除了敬著遠著,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外,其餘多餘的動作半點都不能有。
慕微微隱晦的提醒讓陸王氏突然想起宋太后薨逝前一晚鬧出的動靜,拉過兒媳小聲耳語,「微微,太后薨逝前一天咱們府里抓的那人,不會就是皇帝派來的吧?」
慕微微點了下頭,皇帝在監視相府這事陸定遠沒有瞞著她,陸父陸王氏卻是不知的。
「娘別擔心,咱們府里還是安全的,阿遠有籌劃,自然不會叫人拿捏,只是現下這盛清怡還在咱們府里,咱們自然不好同她在明面上交惡。」
「娘懂你的意思,只是娘實在不喜歡她,你同遠哥兒說一聲,讓姓盛的往後別來我院裡,看得人心煩。」一想到皇帝當日維護盛清怡的那副醜陋嘴臉,陸王氏自然要遷怒於她。
次日,白露院便傳出了盛清怡病倒的消息,夏竹拿著宮中的令牌去霜降院尋慕微微,說要進宮為盛清怡請太醫。
慕微微自然是應允的,還第一時間傳喚了府醫去白露院,接著又讓人去給陸定遠傳信。
「夫人,側夫人不願讓府醫診治,堅持要等宮裡的太醫看診。」琳娘帶著府醫進了盛清怡的臥房沒半刻就黑著臉出來了。
「既如此,那便有勞府醫同我一道等著宮裡的太醫為側夫人看診吧,若是側夫人期間有個什麼急症,府醫也好救命。」
盛清怡的臥房慕微微是一步也不願踏進去的,就坐在正廳等著,不管盛清怡想玩什麼花樣她都坐等著看。
「是,老夫就在這等著,看看側夫人得的是什麼病,竟這般瞧不上老夫的醫術,連叫老夫瞧一眼的機會都不給!」
年過半百的府醫在府里是極受府里人尊重的,更別說他曾於陸定遠有救命之恩,自然身懷傲氣,就這麼被盛清怡下了臉面,心中自然不忿。
三刻鐘後,氣喘吁吁的太醫和夏竹甚至都趕不上給慕微微行禮便匆匆忙忙地進了盛清怡的臥房。
隨後一道回來的還有一臉冷色的陸定遠和神色凝重的太監總管殷緒。
「見過公公。」慕微微帶著琳娘向殷緒行禮。
「陸夫人無須多禮,敢問陸夫人,這側夫人現下是個什麼症狀?這般火急火燎可把陛下擔心壞了。」殷緒邊說邊掏出懷裡的絲帕在鼻翼處擦了擦。
「公公先請上座,郡主的急症有太醫在想來不會有事。」陸定遠對著主座的方向比了個「請」的手勢,奉殷緒為座上賓。
「相爺和夫人也請坐,雜家叨擾了。」殷緒順著陸定遠的手勢在主座上落座,陸定遠則虛攬著慕微微在客座坐下。
一刻鐘後,太醫才緩步從盛清怡的臥房內走出來。
「李太醫,郡主可有大礙?」殷緒趕忙起身走到李太醫跟前問道。
「郡主鬱結於心導致的食欲不振入睡困難,老夫已開好了方子,一日減幅兩帖,但重要的還是要叫郡主寬心。」
李太醫說完後還特別看了陸氏夫婦一眼,暗示得不要太明顯,殷緒自然也是看到了。
「既然郡主無大礙,那雜家便同李太醫一道回宮復命了。」
殷緒說完後帶著李太醫離開了,慕微微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意外,還以為殷緒會藉機為盛清怡出氣對她發難。
一旁的背景板府醫在兩人走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得了什麼不得了的不治之症呢,原是矯情病犯了。」
「主君夫人,這白露院也沒屬下啥事,屬下還得回去研究醫書,先行告退了。」府醫敷衍地朝著陸定遠和慕微微行完禮就跑了。
「相爺進去看看吧,我院裡還有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