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些欣喜的說著:「那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所寄居的鏡子被賣到了一座青樓里」
女子靜靜講述起了一個清末民初時的往事。這面鏡子因為精美的雕花和別致的梳妝檯設計被抬進了江南有名的一座青樓里,鏡子的主人是遠近聞名的一個美人,琴棋書畫上的造詣也十分了得,每晚都有大群文人騷客前來一賞芳澤,老鴇自然將其小心的捧在手心裡,真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可是即便如此終究是煙塵女子,終於她還是迎來了必經之路,那一晚許多富家子弟不惜一擲千金,最後一名儒雅書生耗費巨資得到了這個機會。雖說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但是好在這個書生也算個面貌俊俏而且也學識過人。
書生最終還是啟程趕赴京城去了,女子即便再反抗也無濟於事,老鴇將其毒打一番後又用迷藥將其放倒,之後讓其他富家子弟出價「品玩」了一番。由於自己無法保住清白之身,她逐漸有些心灰意冷,加之又傳來書生在前方反對袁世凱被殺害的噩耗,不禁大病不起。
隨後她就由頭牌房被轉到了樓下最窄的房間,唯一陪伴的只有那面鏡子,於是每天早晚對鏡梳頭述說心事成了她必做之事。直到有一晚,老鴇竟然將其低價掛了牌,於是一群人輪番將其玩弄直到徹底昏迷不醒。
可是那女子並沒有死亡,而是繼續每晚午夜時分醒來對鏡梳頭,害怕出事的眾人商議把這間房封禁了起來,由於沒有生人走動鏡子愈發詭異起來,直到有一天女子忽然對著鏡子描眉擦粉,抹了血紅的唇膏,又穿了身血紅的旗袍隨後對著鏡子痴痴的笑著,聲音悽厲而又刺耳。
後半夜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女子猛的用剪刀劃開自己的胸膛,用手將內臟一個個掏出,嘴裡不停念叨著李沫生我要報仇!猛然間一個閃電將四周照的亮如白晝,沾滿血跡的鏡面上倒映著女子面前的一份報紙,上面赫然有條報道:李沫生迎娶吳佩孚義女!
鮮血漸漸滲透進鏡子裡,很快鏡面又乾淨如初,除了梳妝檯前那具女屍瞪大眼靜靜望著鏡子。事後老鴇將其秘密火化,而那梳妝檯也輾轉流落到民間,八年抗戰前有日軍強暴民女在鏡前,隨後鏡子流落到慰安營,只是但凡照過鏡子的女子不出五日必亡,隨後慰安營所屬日軍悉數離奇死亡。
隨後鏡子失蹤直至後來在南京被人發現贈予日軍,大屠殺後鏡子一度鏡面如血隨後再度失蹤,直到半個世紀後被人從一萬人坑遺址中發現,隨後被一歸國回來的華裔帶回家中視為傳家寶。
「你是說你從民國時期就開始吸食陽氣與怨恨之氣了?」王莫道聽完問了句。女子忽然瞪圓了眼睛說道:「怨恨?是的,我是恨,我只是面鏡子,為何明明照出來是美麗的樣子,在我這裡卻顯露出如此醜陋的樣子?我從沒有想要害過誰,可偏偏有人說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的,我的冤我的恨怎麼就沒人理?」
王莫道皺了皺眉又問了句:「對了,你之前說你是有了意識後才見到了這些事情的對吧?」女子被這突然的問題問的愣了一下:「嗯?好像是的,怎麼,你想說什麼,是不是你也認為我就是一切的禍端?對的,你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惡的人世間!我恨啊!」
女子說著突然伸出雙手,那絕對可稱得上是完美無瑕的一雙手,白皙細膩又仿佛柔若無骨,只見她輕輕揮舞了兩下,頓時一片菱形的眩光出現在王莫道身旁,很快眩光中出現許多姿色各異的美女,或豐腴或麵條,有嫵媚有清純的,一個個兩眼含春的看著王莫道。
「魅惑之術在於心,所以謹記色即是空,所謂紅粉骷髏就是這個意思,要知道歲月易老紅顏易逝,你只要記住這些年來你內心真正堅守的底限!」王莫道並沒有任何動作的說著。
「你在教徒弟嘛?」那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是教亦非教,說學也非學。人活一世,只要肯教誰都能教,只要想學誰都能學。」王莫道似是而非的說了兩句之後輕聲又說道:「顯露你真正的實力吧,這種低級的魅惑對我並沒有用的。」
「好吧,雖然知道這招可能對你們無效,但是試總得試試,說不定就又有心智不行的呢?」女子聲音漸漸嬌媚動聽起來,漸漸地那片菱形眩光慢慢融合成一個體態修長的軀體,最終成為一個有著凸胸細腰的魔鬼身材,只是在腰腹間又長出一對白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