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
「之前那些案件你即便再怎麼感同身受到底不是親身經歷,所以你當然可以高高在上地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義正言辭地跟人講大道理,站著說話不腰疼地打著履行警察職責的旗號替別人後悔,站在上帝視角上惋惜別人這不該那不該……最後看著別人幡然醒悟,追悔莫及的痛苦模樣,你很有自豪感是不是?」
「可是如果那個人有一天變成你身邊的人,你最信任的戰友呢?到那時候你還能毫無波瀾、義正言辭地講那些大道理嗎?」
「李為,你自詡正義無私,但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親人、摯愛犯了罪,你又會怎麼做?你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但你同時也是為國家執行正義的冰冷機器。國家既然賦予了你這種權利,那麼希望你真的能夠做到無動於衷,鐵面無私,這樣你才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人民警察。」
李為怔怔地看著角落裡渾身是血的歐陽,他知道兩人交流的機會不多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最愚蠢的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歐陽嗤笑:「事情都發生了,現在再來追究為什麼要做有什麼意義嗎?我這麼做當然有我非做不可的道理,這不是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事。你可是李為啊,你應該毫不猶豫地拔出槍來將我擊斃才對,這才是我一直認識的李為。」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不用你教!」李為拔出槍直對著歐陽:「你用不著激我,我知道你在求死。」
歐陽變態地笑著:「好,那我的最後一個願望是……求你親手殺了我。」
李為冷靜道:「你的結局不是我,你的罪孽應該交由法律和人民審判。」
歐陽慢慢站了起來,臉上掛著他那副標誌性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向李為……
「嘭——」
李為猛然驚醒,面前是周以放大的臉,他磨牙的「咯咯」聲和此起彼伏的鬧鐘聲響個不停,卻讓接連遭受噩夢縈繞的李為多了一絲清明和真實之感。
不知道是哪兩位仁兄定的鬧鐘遲遲不關,在六點半就開始輪番轟炸。
李為坐了起來,看向身側的歐陽。
他還睡著,睡得很熟,安詳得還是像死了一樣。
奇怪的是,他的嘴唇上貌似有一灘亮晶晶的東西,本以為他睡得太香流口水了,李為嫌棄地用袖子幫他去擦,卻發現那根本不是口水……
而是膠帶。
沒人會平白無故在他嘴上貼透明膠帶,況且昨天晚上歐曼和周以都在兩人說話之前就睡著了。
既然這東西不是李為貼上去的,那只有可能是歐陽自己用膠帶把他的嘴封起來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時候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打開,歐曼拎著大包小包的早飯走了進來。
「幾點了?天亮了嗎?我感覺我都沒睡著,一直都有意識,只聽見師哥你和歐陽一直在說話……奇怪,你們以前哪有那麼多話說……吵死人了!這就該起床了嗎?」周以睡眼惺忪地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頓時瞪大了眼睛氣不打一處來:
「才6點10分?!誰啊?誰的鬧鐘一直在響也不知道關一下!八點半才考試起這麼早幹什麼?做賊啊?再說我又不用考試,抓賊幹嘛連我一起抓?」
歐曼把早飯放下,走到床邊把自己的手機關了鬧鐘,又順手把歐陽的也關了。
「我就猜到你們睡得太死起不來,所以把鬧鐘時長調成五分鐘,再響間隔十分鐘內三次,六點開始響。看吧,我沒猜錯,只有我哥自己設了鬧鐘,你們都不上心,而我哥睡得太沉連鬧鐘都吵不醒他,關鍵時候還得靠我!」
歐曼把歐陽搖醒,幾人洗漱過後開始吃早餐。
歐陽考前綜合症犯了,緊張到不敢吃東西喝水,怕考試時拉肚子。
歐曼勸說:「你還是多少吃點吧,兩門科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