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偷偷給那瘋婆娘做饅頭,也不怕爹知道了打死你,先給老子嘗嘗。」
裴耀祖路過廚房,見裴宓鬼鬼祟祟將蒸好的饅頭藏在兜里,他嗤笑聲,推門而入。
裴宓嚇得一哆嗦,雙手攏住,侷促的轉過身,討好笑道:「耀祖嘗嘗吧。」
裴耀祖冷哼,對她的態度十分滿意,他朝鍋里瞥了眼,嫌棄道:「我要吃肉包。」
「等我給娘送完饅頭回來給你做。」裴宓好聲好氣道。
聞言,裴耀祖不悅的將面前的凳子踢翻,雙目惡狠狠盯著她:「那瘋婆子不是我娘!」
裴宓愣住,低著頭,心底有些難過。
她娘常年鎖在後山無人住的破舊木屋裡頭,裴廣不允許她送二餐飯,她只好找機會偷偷藏食物投餵。
珍香關在木屋時,裴耀祖才三歲,這麼多年過去了,被家裡寵的不可一世的他,以珍香為恥。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撞擊門的聲音。
裴耀祖心底有團氣,聽到動靜氣勢洶洶朝外走:「誰啊!不會敲門啊!」
門打開,他看到村裡的叔伯拿著棍跟韁繩站在門口,愣在原地。
「你姐姐呢?」村長問。
裴耀祖有些緊張,結巴道:「在在後廚。」
村長與村裡的壯漢越過他朝裡邊走。
裴耀祖有些摸不著頭腦,跟了上去。
裴宓揣著兜里的饅頭準備去後山,剛走出後廚就對上迎面而來的叔伯們,她有些緊張,靦腆的笑了笑,有禮喊道:「村長,各位叔伯。」
她低著頭想小跑出去,胳膊肘被人握住。
「七叔公。」裴宓大驚失色的看向雙鬢皆白的老人,下意識想掙脫。
七叔公一雙混濁的眼緊緊盯著她道:「宓兒,你娘瘋癲症又犯了,破門逃走投河,得罪了河神。」
裴宓瞳孔猛縮,淚水奪眶而出,她更加想往外跑,無奈被七叔公死死攥住,壓根掙脫不了。
「七叔公,我想去找我娘。」裴宓哀求道。
村長出聲:「可以。」
裴宓欣喜看向村長。
「你先跟我們去祠堂準備河神的貢品。」他又道。
裴宓點頭。
經過裴耀祖身旁時,他突然拉住她。
「怎麼了?」裴宓不解道。
村長等人銳利的視線唰的全看向他。
「沒事。」裴耀祖瞬間將手收回,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是哪兒又說不出來,「你去吧。」
裴宓嗯了聲。
一進祠堂,她被人綁住。
「七叔公!」裴宓尖叫出聲,不可置信的看向,平日裡和藹可親的老人。
七叔公道:「孩子,你娘惹得河神不快,你理應作為貢品獻祭給河神。」
「不!不!」裴宓喊出聲,淚水大滴大滴往下掉,她向村裡的叔伯們求助。
他們個個都避開視線,一臉淡漠。
裴宓被扔進棺材裡。
么婆站在上方,將雞血撒在棺材上。
「封棺。」么婆道。
裴宓眼眸充斥著驚恐,極力搖頭:「不,不要!」
棺材蓋一點一點在她的視線合攏,直到徹底合上,沒留下一絲縫隙。
窒息感與惶恐席捲裴宓全身,她嗚咽哭泣。
「么婆。」村長尊敬的將一碗酒遞到么婆面前。
她接過喝了口道:「到子時抬棺出祠堂。」
「是。」
祠堂外邊備好了幾桌菜,么婆坐在上席,村長在她左邊,用公筷給她夾肉菜。
「么婆,這是今日新鮮宰殺的肉,您多吃點。」村長討好笑道,嘴角微抿,欲言又止,言止又欲。
么婆抿了口酒,笑眯眯道:「有話直說。」
村長放下筷子,低聲道:「您之前說的種生基…」
么婆笑了笑。
村長十分上道的遞過去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在她膝上。
么婆掂了掂,估摸著有二十兩